一曲終了,陸菲屈膝行禮後退場,聚光燈熄滅。現場有好幾秒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而且安靜得隻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
接著燈光重新照亮全場,仿佛如夢初醒,掌聲和歡呼幾乎要把會場的天花板掀飛。
“我知道了,和娜塔莎一樣,她也不是人。”劉弈聽到身邊有人這樣說。
旁人紛紛附和。“難怪有人用‘地毯上的維納斯’形容她們,”那個人又說,“我一個朋友告訴我說,他最近遇到一個也是業餘時間練藝術體操的女孩子,恭維她的時候叫她小維納斯。要是今天他也在場,應該會覺得自己太口沒遮攔了,眼前的這位叫小維納斯才合適。不,不止這樣,剛才的陸菲小姐就是維納斯女神附體啊。”
“謝謝,”劉弈覺得他說得太誇張了,“您實在太過獎了。”
“是劉弈隊長!”那個人轉過頭來,熱情地與劉弈握手,“我的名字是馬泰恩?塔法提斯,隸屬於執行部,很抱歉按照規定不能透露更多身份信息。不過沒關係,我相信很快,我們就可以成為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禮貌地回應過馬泰恩,劉弈尋找著陸菲的身影。女孩沒來得及退回到更衣室就被狂熱的粉絲們截住,在眾人的簇擁下,她隻得回到舞台上。表演她得心應手,接受別人的掌聲也習以為常,但麵對這一波波別樣的歡呼卻還是頭一遭,羞紅了臉在台上緊張不已。
“大家靜一靜,這樣太不禮貌了,別嚇到我們的公主。現在的問題是,勝負怎麼辦?”有個留著金色長發、有幾分藝術家氣質的年輕人跳上台,舉著麥克風發問。
這確實是個問題。兩位女孩的技藝都已超出常人範疇,不過一個有跡可循、有標準可參照,偏於理性,另外一個大部分是主觀感受,偏於感性。
“陸菲小姐獲勝!”“不對,娜塔莎贏了!”的呼聲此起彼伏,誰也無法說服誰。最後奧德裏奇部長站了出來,他力排眾議,提出了大家都能接受的主意:投票決定。不過由於天色已晚,需要的票箱和選票都沒準備,隻得順延到次日,於是歡迎宴會終於得以告一段落。
娜塔莎為劉弈和陸菲分別準備了房間,剛才那位馬泰恩好心地自告奮勇替他們拿行李兼引路。旅途勞頓加上歡宴,劉弈有點疲憊,夜晚的海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累嗎?”他俯首問女孩。
“我沒事,AL先生的訓練比這要艱苦多了。而且,我今天特別開心哦,一點都不累。”
“是因為玩的高興,還是喝了很多酒?”
“酒的話,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海島上遍布古色古香的路燈,柔和的燈光映照出陸菲雙眼中奪目的光彩,“雖然不是什麼正經事,但是我今天幫到劉弈哥哥了,不再總是哥哥幫我了。”
劉弈為她理順被風吹亂的額發,那一刻,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以後別說這麼見外的話,你對我的幫助超出你自己想象,我本就不是為了回報才幫助你的……但最後,他隻是輕輕咬了咬她耳朵:“傻瓜。”
他們理所當然隻用了一間房間,馬泰恩露出理解的笑容。那是有巨大落地窗的海景房,拉開窗簾是圓月與星空,熱帶的夜空與一望無際的暗色大海相映成輝。不需要任何人工的燈火,星光已然燦爛得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