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陸戰之王,和動力甲這種智能偷雞摸狗的玩具有本質區別,坦克的加入直接摧毀了對方的抵抗意誌。有一具MDT大著膽子向坦克開了一炮,毫無意外不起作用,接著連人帶甲被機槍打作一堆碎塊。其它敵人沒頭蒼蠅般亂竄,成了絕好的靶子,火力來自兩個方向,他們無處可躲。
劉弈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奧德裏奇部長對著敵人舉起了槍,接著又放下。
“我們這樣做好嗎?”
扣動扳機把一個奪路而逃的士兵右腿齊膝打斷,劉弈扭扭因為瞄準而僵硬的脖子:“您的意思是?”
“他們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部長先生猶豫地說,“這不算是戰鬥,而是屠殺。停止射殺他們,我去勸他們投降,他們也是人,也有父母和孩子……”
“哪有這種事?”劉弈嗤之以鼻,“您可好好看著,他們隻是被秦隊長追得到處跑,那些家夥還在朝咱們開槍呢。”
仿佛為了證實他所言非虛,鏡頭前一長串橘黃色的火苗竄過,在劉弈身前的土坡上留下大堆彈孔。比起坦克,兩具動力甲——實際上是一具——容易對付得多,對方當然選擇他們作為突破口。
有兩三聲金屬碰撞的輕響,幾枚子彈在部長的動力甲上撞癟了掉落在地。奧德裏奇一愣,然後丟下步槍,仗著MS45A的優秀出力,一手抄起重機槍,一手扛著火箭筒,姿態猶如蘭博再世(蘭博好像還沒過世……):“媽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激憤之下,部長的準星越發不知道瞄到什麼鬼地方去了,不過好歹也算了解到一點戰爭的殘酷。
秦石武在三人公用頻道裏冷冷地嘲笑:“對麵有幾個傻瓜,看到我開坦克,也跑去庫房想開輛出來。”
“那怎麼辦?”
“我老婆設計的基因檢測裝置,每輛車上都有,是這群白癡那麼容易能開動的嗎?強行啟動後果可是很淒慘的,我接通傳感器給你們聽聽——”
頻道切換,慘叫聲不絕於耳,天知道發生了什麼。跟這對夫妻為敵實在可怕,那些敵人可算不走運到了極點。
接著秦石武提醒:“部長先生,你才打死了三個敵人,已經命中我的坦克二十七發子彈了,麻煩瞄準一點。”
端著機槍突突突個不停的奧德裏奇如夢初醒,一句話說不出來,姿勢像小姑娘一樣忸怩不安。劉弈在最後一具MDA-17SS的胸膛上從前到後開了個大洞,收起狙擊步槍,回頭安慰他:“放輕鬆,部長先生。您是第一次上戰場吧?和您在歡迎宴會上說的一個樣,你剛才的表現就是老兵也不容易做到,您是個了不起的戰士。”
這番話不全是恭維。首上戰場的新兵能在對麵火力下不抱頭鼠竄就算不容易,瑟瑟發抖、痛哭流涕的不在少數。部長大人固然穿著最先進的動力甲,但更多還是他本人的因素。
戰鬥業已結束,殘存的步兵翻過山逃得無影無蹤。這下部長可以安全抵達密道,剩下的敵人多半知道大勢已去,應該會考慮撤退了。當然他們手裏還有些人質,各個部的文職人員,二三十個IRT隊員。但這裏孤島一座,對麵稍具常識的話要麼撤退,要麼投降,不存在借助人質長期抵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