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務正業的科技公司,及其設計師(三)(1 / 2)

一刻鍾後,娜塔莎拉著陶盈從更衣室裏出來,鴨梨看直了眼睛。

是件亮藍色的短款晚禮服,簡單的式樣完美地展現出女孩的身段,肩、背、頸的線條鴨梨早已見識過,此刻在禮服的烘托下,仍然美到他忘記呼吸。

“陶盈小姐屬於活潑可愛、青春靚麗的類型,所以我沒有選擇長款加高跟鞋的搭配,她肯定不會喜歡,”娜塔莎解釋,“裁剪方麵是最基本的款式,沒有多餘修飾,料子是高檔冰絲,也沒什麼可說。重點在於顏色,這款是很亮的藍色,選色很大膽,很少有設計師敢用,因為顯得太過奔放,不適合表現女性的溫婉、優雅與含蓄。但這些在她身上都不是問題!這個顏色能最大限度地把她的活力和熱情展示出來。”

聽完她的解說,陶盈就地來了個直體翻滾,興奮之情表露無遺,絲毫不顧忌身上穿的是裙子。

“鴨梨哥哥,”她問,“我們可不可以邀請娜塔莎一起吃晚飯?”

“當然可以,”這件晚禮服令鴨梨滿意至極,“這種事情不用我同意,你是晚宴的女主人啊。”

“總要和你商量嘛。怎麼樣,娜塔莎小……夫人?”

“邀請我?”娜塔莎一臉驚喜,“真的可以嗎?”

“我還擔心你不願意呢。”

事情愉快地決定了。

晚宴地點是酒樓宴會廳中最大的一間。那是個邊長十五米的正方形大廳,層高十米,高八點六米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中央垂下,這個高度據說是象征集團成立的年份。四壁中有三麵是八米高的織錦,一麵是巨大的銅版畫,按東南西北的順序依次以春夏秋冬為主題,鴨梨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家老頭子的風格。

大廳中央的圓桌直徑是十米,桌邊坐滿用餐者的情況下,從一邊向另外一邊說話,如果不想沒有禮貌地扯著嗓子,就隻能用麥克風了。

連鴨梨都在宴會廳裏花了眼。他知道自己家裏很有錢,但也沒想過是這個有錢法。

正式開席的時間是次日晚上六點,這是長州的習慣而非妖都的習慣,但既然是鴨梨的意思,從經理服務生都沒有怨言。按照通常的習慣,他和陶盈五點三十分鍾到場,比客人到的早是起碼的尊重。

沒想到服務生為他們打開門,娜塔莎竟然已經在裏麵待著了。俄羅斯女孩讚歎不已:“就是克裏姆林宮、夏宮或者冬宮裏,也沒有比這兒更加奢華的大廳了。”接著她回頭,和陶盈擁抱著互吻,動作略略超出了禮節的範疇。

“來得真早。”

“落後就要挨餓,有人告訴我,這是你們天朝的一句名言。在我們俄羅斯也有類似的諺語,有位偉大的作家——我想是高爾基吧——說過,我們若要生活,就該為自己建造一座標注了早餐、午餐和晚餐鍾點的時鍾,用它來代替現在這個枯燥、單調、愁悶的,帶有責備意味的,冷冷滴答的時鍾,提醒我們準時進餐。”

高爾基說過這種話嗎?鴨梨猜想在俄羅斯,這位作家起到的作用可能和天朝這邊的白石鬆差不多。他不無戲謔地想到,即便真有這樣一句諺語,陶盈也肯定不需要那樣一座時鍾。

差十五分鍾到六點,彩虹蔬菜馬戲團的全體成員,準確地說是全體人類成員到場,總計三十六名。歡迎與互相介紹正好花去一刻鍾,六點整,主客雙方其樂融融地共同舉杯,為一場注定很美妙的宴會拉開序幕。

菜肴很豐盛,前幾天那名不開眼的服務生向鴨梨推薦又沒能成功的菜品幾乎都在桌上可以見到。除了陶盈,在場每個人都大快朵頤,對主人的精心準備交口稱讚。

一口氣記住所有來賓的名字對常人來說是不可能的,然而場中僅有的兩位女孩居然都做到了(女性生物可不止兩位)。他們是擔任這個臨時馬戲團團長的羅伯斯老先生、來自美國的魔術師路菲普先生、來自加拿大的小醜赫伍德先生、來自巴西的馴獸師阿普頓先生和沙列姆先生,來自蒙古的飼養員烏蘭夫先生,天朝南方的楊女士,等等。

先是娜塔莎,以純正的漢語報幕一般把所有人的名字一口氣報下來,連同他們所在房間的房號,博得滿場掌聲;接著表演的是陶盈,馬戲團成員來自世界各地,他們的名字有許多對天朝人來說相當拗口,陶盈還是毫無停頓地從頭報到底,客人們為此把手掌都拍紅了。

場中最高興的還是鴨梨。不愧是好學生,記憶力首先就沒得說,不過那個俄羅斯女孩腦子居然也挺好使,這倒有點出乎他意料。對於漂亮又有頭腦的人得抱有敬意,因為他們本來不需要用腦子也能過得不錯。

為了感謝鴨梨的慷慨好客,同時受到兩位女孩精彩表現的感染,照理該輪到客人們有所行動了。團長羅伯斯致辭後,魔術師路菲普先生表演了好幾個小魔術。魔術師還很年輕,手法已臻嫻熟,人又帥氣幽默,對觀眾注意力的掌控也遠遠超出他這個年紀,表演的雖然都是三牌預言、剪帕還原、水杯消失之類傳統而經典的老節目,效果卻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