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的團長捂著臉爬起來:“你要後悔的!隨意動手打一個顧客,一個好人,你會遭報應的!”
依然沒有開口,鴨梨這次改用踹的,落點保持不變。房間狹小,羅伯斯的腦袋撞上了牆壁發出咚的一聲,暈頭轉向地又倒下了。鴨梨和杜蒙靜靜地等著,直到他吭哧吭哧地再度起身,片刻前還滿臉憤懣的團長此刻噤若寒蟬,連叫痛都隻敢小聲。
“隨意動手打一個顧客——是不是好人還有待商榷——並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法國人點評,“我們都知道,有錢確實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嘛。”
鴨梨揪住羅伯斯衣領將他從地上拉起:“陶盈在哪?”
“誰?宴會上的小姐?我怎麼知道!就為這個事你竟然——”
這次鴨梨的拳頭落在了肚子上,羅伯斯的身子頓時佝僂如蝦,他吐著白沫跪倒在地,跟著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啊,啊,”馬戲團的團長大聲呼痛,“天朝沒有法律和秩序嗎?你們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的嗎?我要控告,我要投訴,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你和你的酒店下場會很淒慘,等著瞧!”
“我沒功夫好浪費,”鴨梨咬牙切齒,這個混蛋到現在還裝得什麼都不知道,“別逼我,否則不管下場是什麼,我保證你絕對看不到。”
“楊先生,您的方法略顯傳統,”杜蒙說,“像羅伯斯先生這樣的死硬分子,要讓他就範得換更先進更科學的辦法。房間的隔音很不錯,我能有為您代勞的榮幸嗎?”
審問是情報人員的特長,由他來確實比自己上好得多,鴨梨點頭:“交給你了。”
說完,他退在一旁,杜蒙雙手插在衣兜裏走到羅伯斯跟前。“對了,”法國人道,“場麵可能會略顯血腥,至少是R18G的級別,您不介意吧?”
“我見得多了,隨你便。”
羅伯斯坐在地上,緊張地朝牆角縮:“你們要幹什麼?”
杜蒙掏出一盒煙,再加一個打火機。他從盒裏抽出一根煙,擺弄幾下,一柄精巧的手槍組裝完畢。舉槍對準羅伯斯,法國人微笑道:“天朝是禁槍的,所以這東西隻能這樣帶在身上,楊磊先生,拜托你幫我保密啊。”
他這麼做是為了博取自己信任,否則沒必要把槍拿出來,鴨梨當然明白。杜蒙把手帕放在羅伯斯膝蓋上,然後用槍頂住:“聽好,槍裏一共有三發子彈,威力可以保證打穿你的頭蓋骨。我第一槍會打碎你的膝蓋,第二槍是蛋,第三槍是腦門。每槍之前我會倒數五秒,若是打算說實話,一共有十五秒的機會給你考慮。好了,現在開始,五——”
羅伯斯驚恐萬狀:“等等,我——”
“四——”
“你不敢!”團長大叫,“這裏天朝!你敢在這兒開槍打人!你是哪裏人?外國人在天朝開槍,這是嚴重的國際事件!”
“這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是法國人,聽說過刑不上五常,禮不下黑叔嗎?”
“我又不是黑人!”
“但你心挺黑的。哦,我們的對話浪費了倒數的時間,應該數到一了。”杜蒙輕輕扣動扳機,房間裏的三人都聽到了輕輕的一聲哢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