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道判斷題,劉弈的答案是正確的,但假如是簡答題,他這麼回答就拿不到分。就好比史上留名的預言家,總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兩頭下注,萬無一失。戰鬥怎麼也不可能拖到十分鍾以上,但他可沒說哪方會贏。
戰鬥進行到剛剛進入第三分鍾,圭亞那陸軍代表的人數就銳減到出戰時的二十分之一,黎明的新人則全無損失。這也是當然的,再怎麼沒有配合,他們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機體性能遠勝對手。
令他略感意外的是,拉斐爾是堅持到最後那三人之一。他穿的是天朝的DPS-99,圭亞那軍最好的一件動力甲,分類勉強能劃分到兩代半中去。仔細看了幾眼拉斐爾的動作,劉弈隻能把他存活至今的原因歸結為運氣。不客氣地說,Tianchaojoy上,自己指點過大約半小時的陸菲都比他強。
盡管這小子確實有點兒骨氣,隻剩三個人還高升叫喊著“衝鋒”,結果仍舊毫無懸念。劉弈突然覺得拉斐爾還是有點兒可塑性的,讓人這樣教壞了著實可惜,雖然他不大可能成為像自己一樣的狙擊手,成為個像樣的戰士還是沒問題的。等戰鬥全結束,他打算找拉斐爾的指導者,那上校談談。不是說想改變對方的理念或者習慣,而是想了解下,他到底教了這小夥子些什麼。
接下來的第二場,圭亞那海空軍聯合代表隊對陣剛剛收獲一場完勝的黎明新人。對參戰雙方來說,其實這根本算不上戰鬥,黎明一方的感覺大致類似當初在馬裏亞納打火雞的美國艦載機部隊,事實上還要更輕鬆些;而被蹂躪的一方,除了極少數不明事理的哥們——比如說拉斐爾——都對結果不抱任何希望。隻是走個過場,在短短幾分鍾內被人擊倒,回去就可以拿到一筆雖然不多、但好歹是白得的的獎金,何樂而不為呢?
第二場戰鬥開始的同時,拉斐爾垂頭喪氣地來到看台上:“您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你的表現相當不錯。”劉弈拍拍他。
“您不用安慰我,”小夥子抬不起頭,“我知道,糟透了。原本以為數量是你們的三倍,總還有點勝算的,沒想到差距這麼大。您說得沒錯,相比裝備,人的原因更重要,就是給我們和你們一樣的全套MS6A3,戰鬥的結果也不會變。而且參戰的還不是你們的精銳,像您或者加諾達上尉那樣的精英,實力究竟該有多可怕啊!”
是個真誠的小夥子,在他的年紀,輸了以後找些草皮太幹草皮太濕草皮不幹不濕的借口才正常。“別灰心,”劉弈說,“其實差距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大。他們隻是經曆得更多,知道如何製造對自己有利的局麵來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同時盡量避免對自己不利的環境。訓練上一段時間,你也可以。雖然這次隻有幾天,我會盡量教你怎麼做的。”這次劉弈才是說了真心話,昨天的宴會上純屬外交辭令。
“真的?劉弈先生,您可不要騙我啊。”
“當然是真的……哦看哪,第二場又結束了,該我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