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在營地另外一側,步行需要大約十分鍾。還有一大堆維修整備的活在等著斯瑪格,他打了個招呼,自個開車回去。
比起軍營,這裏果然還是更像花園,沒有訓練設施和指示標語,精美的涼亭和纏繞著紫藤花的長廊反而隨處可見。圭亞那軍方和黎明的合作已有近十年,但他們始終不了解亞巴頓的真正來頭,與南越的營地一樣,對外宣傳屬於某個國際安保公司。
聽著加茲上士謹小慎微但沒完沒了的講解,劉弈覺得今天的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他很快找到了不對勁的來源,是那持續在耳邊的、鼓點一般的腳步聲,自認識以來,陸菲今天是第一次穿高跟鞋。
沒有許多女孩初次體驗時的不適與別扭,仰仗出色的運動能力與高超的平衡技巧,她毫無困難地駕馭了這一大多數女性心甘情願接受的負擔。
“感覺怎麼樣?”他悄聲問。
“很棒的地方,又安靜。真想在這兒有個房子,天天可以在門前的草地上訓練。草綠綠的,又細又小,光腳踩上去的話,肯定很舒服。”
“不,我是說,鞋子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沒什麼難受的,小娜的腳和我差不多大,”頓了頓,她補充,“不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還是涼鞋或者運動鞋好得多。”
不覺得難受就好。劉弈開始盤算,在長州買一幢門前有獨立草坪、還得足夠大的屋子需要多少錢。附合條件的隻有別墅,他現在既拿支隊的工資,又領黎明的薪水,加在一起也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買到,還不算其他費用。
他隨即想到鴨梨。那小子還真是叫人羨慕,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而且家庭完整和睦,與陶盈感情也很牢固,去過南越之後更加如此。幾聲呐喊把劉弈的心思拉回現實,訓練場已在眼前。
若非加茲上士引路,讓他自行尋找,就是從中穿過,他也不會意識到這就是訓練場。各色野花點綴的大片綠地,四周是環繞的密林,兩根並立的圖騰象征性地構成了大門。
陸菲道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要是有機會在這兒野餐就好啦。”
確實是個野餐的好地方。不過眼下,訓練場的兩端站著許多動力甲,各自排成整齊的隊形,隻是動力甲的型號太過雜亂,隊伍顯得不倫不類。不遠處伽羅坐著的兩個士兵引起了他注意,一個赤裸上身抱頭痛哭,身體上的傷痕遠遠的依稀可見;另外一個在為他上藥包紮,同時不住說著什麼。
“那個人怎麼哭了?”陸菲不解地問。
“他,嗯,在訓練中受了傷。”
加茲上士支支吾吾的回答令劉弈疑心驟起。就他所見,圭亞那的士兵們列隊相向而行,走到場地中央即將撞上時停步,轉身整好隊,再各自回到場地兩端。
大概是在進行隊列訓練,劉弈隻能如此猜測,他從沒見過類似的訓練方式。這樣的強度能讓士兵受傷?而且,他回頭又看了眼,傷得似乎還不輕。
就是陸菲也覺得不對勁。她雖然單純,絕對不笨。“好奇怪,”她踮起腳尖在劉弈耳邊說,“他們真的是軍人嗎?還不如周教練給我們的訓練厲害。不對,就是我們的熱身運動也比他們累人得多,更別說AL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