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老婆?不對,怎麼可能,從來沒聽他說過這回事啊,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或許我聽錯了?陶盈一時六神無主。那麼漂亮的老婆,為什麼從來不和我說起?難道他欺騙了我嗎?不可能啊,鴨梨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鴨梨以手加額,仰天長歎。“實在很難相信,不過……”他無奈地推開美人,“她就是我媽。”
“咦?”機敏如陶盈,腦袋也為之短路,“你,不,您,您是他的……”
“真過分啊,”鴨梨的媽媽揮了下球拍,“不要這麼快揭穿我的老底嘛。偶爾年輕一下的感覺很好,哎,年輕啊。好吧,沒錯,我是楊磊的媽媽。現在你知道了,歡迎來我們家玩哦,小美女。”
她竟然真的是鴨梨的媽媽,陶盈急忙彎腰:“您好!初、初次見麵,謝謝您的招待,我,我……怎麼稱呼……呃……我……”比第一次見到鴨梨爸爸還讓人緊張,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結結巴巴,不知該說什麼是好。抬起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她發現鴨梨的媽媽正饒有興味地打量自己。
“稱呼?”鴨梨的媽媽這次挽住她的胳膊,“我呢,姓是,是否,是非,一無是處的那個是。雖然很想讓你叫我是姐姐,但是這樣一來,我家石頭就成了你小侄子,輩分亂套了。”
姓是?陶盈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姓。不是也太容易被人亂叫了嗎?她喊的是石頭,應該是鴨梨的小名。他的名字是磊,這倒是很好理解又很方便記住的小名。“呃,”她想了想,“我,我喊您是阿姨?”
鴨梨的媽媽拉著她朝別墅走:“瞧我,大熱天在半路上截住你們,說起話來就忘了,害得被大太陽曬了半天。走吧,我們到有空調的地方去,這麼熱的天,大家的命都是空調給的呀。大白,收拾東西!”
那個白白淨淨的年輕人聽話地收起球場上的衣服、提包和飲料,興衝衝地跟在他們後麵。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對於陶盈的容貌和身材,這位大白也不是無動於衷的。
“大白是我表弟,不是不成器的那個,”鴨梨介紹,“今年高考的,被燕京錄取的高材生呢。”
“燕京大學?”小小的意外了下,陶盈轉頭看了大白一眼,很是崇敬,“了不起。將來我要是也能考進燕京就好啦。”
“盈盈你的話呢,”鴨梨的媽媽叫得親昵,讓人心裏很舒服,“一定沒問題的。我聽石頭說,你中考是市裏第十七名?要是在帝都,這個成績嘛,不過在咱這,你還得好好用功才行呀。十七名……”她扭頭瞥了眼兒子,“這樣一來,咱家成績最差的就是石頭了吧?”
咱家,心猛然跳了兩跳。這麼說,鴨梨媽媽,對我很滿意?
鴨梨齜牙咧嘴地扮鬼臉:“喂!不帶這樣黑自己兒子的吧?”
“哎呀生氣了,不過你雖然腦子笨,可是眼光好,運氣也好,能碰上盈盈這樣的孩子,運氣也是人生重要的組成部分呀。這孩子,嘖嘖,要是能年輕二十歲……”
鴨梨媽媽沒有把年輕二十歲之後會如何說出來,陶盈心裏七上八下,忍不住側頭多看了這位在她眼裏姐姐的成分多過阿姨的大美人。怎麼說呢?若不是聽鴨梨介紹和她自報家門,又忽略眼角之類地方不易察覺的皺紋,咋一看說是大學生絕沒問題。
而且氣質真的是很棒,她暗暗羨慕。身材或者長相方麵,她有自信;論活力,論滿溢的青春氣息,她更不會輸給媽媽輩的人。可那種年輕的心態,那種待人接物時的揮灑自如,那種掌握一切的自信,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
將來我要成為鴨梨媽媽一樣的人,陶盈第一次對女性產生了憧憬。
他們走進別墅,穿過有噴泉、盆栽棕櫚樹和水池的大廳,來到一間布置得簡潔而雅致的會客室。座位已經安排妥當,她看到有一個座位前放著冰水,一個座位前是紅茶,一個座位前像是橙汁,最後一個座位上則是冰鎮過的、結滿露珠的罐裝可樂。
鴨梨和大白分別在冰水和橙汁前落座,陶盈想坐到可樂前,被鴨梨媽媽拉住。
“跟我走。”是阿姨隻這樣簡單地說了句,沒有說明要去何處,去做什麼。不安地以眼神向鴨梨詢問,得到的是幾下略帶戲謔的眨眼,有些俏皮,有些狡猾。她隱隱有不妙的感覺。不會是什麼壞事,這點可以肯定,但多半會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