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武當即則匆匆趕回支隊。徒手正在豆瓣的辦公室裏等他,手上端著一杯加冰塊的紅茶,毛發稀疏的頭上大汗淋漓。
“老大,”他迎上來,“我已經通知市局,在道上設置卡口,盤查過往車輛。”
“除此之外呢,”豆瓣說,“怎麼叫你都不回,所以我已經叫他們把天網的錄像都傳過來了。可惜老師受傷,否則他倒是很快能替我們找到那輛套牌貨。哎,那女孩子怎麼回事,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初中生啊,又沒有爸爸和媽媽,怎麼老有人綁架她?”
徒手補充:“而且看起來也沒什麼姿色,身材又一般般。想不通。”
你們當然想不到她有多重要。從豆瓣的電腦上,他查看了農業園門前的監控視頻,才看幾秒就倍感詫異。那個人真的不是老師?發型、長相、身材、神態無一不像,連走路時的步態都一模一樣,豆瓣和徒手也是同樣看法。
“和醫院那邊確認過嗎?老師出院了嗎?”
豆瓣一拍腦袋:“沒有,這倒忘記了。我現在就——”
“不用,我去一趟。”
事情已經由手下先處理,秦石武再囑咐了幾句,提醒了幾個要點,讓他們把尋人啟事也發出去。無論啟事還是盤查,估計都起不到效果,對方擄走陸菲的設計巧妙,事先一定把對策考慮周全。
他自個直奔醫院,去的路上接到瑪倫的電話。“秦,”她驚歎,“太不可思議,公主被人接走時我們有人就在一邊看著。”
“我通知過你們,是讓這邊叫徒手的哥們去接,難道沒有注意到人是不同的嗎?”秦石武勉強壓抑著不滿,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靜。
“他們看到車牌是正確的,”瑪倫解釋,“而天朝人的長相在我們看來都一個樣。事先聽說徒手隊長是個頭發很少又健壯的男人,帶走公主的人正好頭發也不多,同時非常結實,誰也沒起疑心。”
“那個人偽裝成我們一名中隊長的模樣,你們絲毫沒有發現變裝的跡象嗎?現在是夏天,中午時分的氣溫在四十左右,”秦石武邊推敲邊說,“任何化妝都很難保留住。”
“沒有,那個人看起來一切正常。”
如此說來,搞不好那家夥就是老師本人。受傷隻是偽裝,好讓人注意不到他。可轉念一想,老師完全沒必要用這麼麻煩的方法,他如果心懷不軌,何必弄傷自己,盡可以直接提出願意接下任務。
想不通。
曾去探望過,到了醫院,秦石武熟門熟路。記得是14樓25號床,是個單人間,他從窗戶裏確認過,敲門進去。老師躺在床上捧著平板,見他進來,放下手裏東西打招呼:“今天怎麼會過來?”
老師腿上的石膏因為日子久了有些髒兮兮,秦石武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這個細節。最後一點懷疑也消失,真的不是他。視頻中像是老師的那個人步履輕快,製服的長褲根本不可能藏起厚厚的石膏。“沒什麼,到市局開會,結束得早,路過來瞧瞧你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