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還在繼續，來訪的各個團隊對尤克特拉希爾的技術興趣盎然。跟隨海德倫走過一間又一間實驗室和廠房，陸程拿了不少資料和宣傳冊。公司經營涉及的領域很廣泛，軍事，醫療，航天，航空，生物，製藥，特種材料，造紙，服裝，食品，幾乎涵蓋日常生活的所有領域。他邊走邊讀，好幾次踩到別人的腳，為此惹來雷婭的白眼。
“也就是說，”在介紹細胞再生的屏幕前，一個法國國防部的軍官拿起一瓶樣品，“這瓶裏的東西，加以正確運用的話，可以令傷口的平均愈合時間縮短一半，而且恢複情況更好？”
“是的，”海德倫如數家珍，“傷口的愈合依賴人體自我的再生能力。骨骼、肌肉、血管、神經，不用的組織這方麵差別很大，傳統的治療手段，某些特定部位受傷的重傷員即使傷愈，也無法恢複到完好狀態。僅僅一發子彈，在腿上留下一個不起眼的傷口，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就可能從此成為瘸子。而我們的產品，可以極大地減少這種情況發生——當然嘍，假如被打中的是大腦或者心髒，目前的技術還是沒什麼辦法。”
人群一陣哄笑。
“您是GIGN的軍官吧？”海德倫拿起一份材料，“這兒有一些臨床實驗的案例與數據，請過目。GIGN是一支承擔危險任務的精英部隊，相信無需我贅言，您能看出這些東西會有大用處。”
軍官是個戴著金邊眼鏡，頗為斯文，甚至顯得有些瘦弱的男性，像二流大學的教授多過特種部隊的軍官。“如您所言，科斯蒂爾先生，”他收下材料，“就我本人而言，希望士兵們能盡快用上這東西——假如真那麼有效的話。隻可惜最後作出決定的不是我。”
“天不遂人願呀，”洛朗惋惜地笑了笑，“不過相信今天過後，我公司的產品應該會進入國防部高層的視野。相信我，先生，價格方麵，我們的優勢比技術上更大。”
“是嗎？我明白了。”軍官不置可否。
一個醫藥公司的代表舉手發言：“總裁先生，剛才參觀的實驗室，有幾個節點沒有公開。那些並非核心技術，在簽署協議後會否向我們公開？”
這種問題不需要總裁來回答，洛朗身邊簇擁的隨從中有主管和醫藥代表進行更具體深入的交流。早就感到乏味的雷婭拉拉陸程衣袖：“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
“聽不懂。”回答得很老實。
“那就好。別再浪費時間，陪我去玩吧。”
其實陸程也覺得無聊，生意場上的往來不適合十來歲的年輕人，何況還有大腹便便的官員在場。但是路德維希在旁，他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去玩？不太好吧？洛朗先生好心邀請我們參觀，中途離開的話……”
“沒關係，你們去好了，”路德維希道，“他不會為這點小事責怪你們。”
“看到了吧？”雷婭歡呼一聲，拉起他就跑。
兩人來到建築外，熱意撲麵而來。女孩一點也不在意，帶著陸程直奔昨天看到的燈光球場。不妙，她要在這個天氣下踢球，還是玩動力甲格鬥？抬頭看了眼太陽，還是清晨，陽光就火辣辣的，叫人喘不過氣來。真是的，待在有空調的屋子裏不好嗎，就算不想和那些人一起，散散步也成啊，非要弄得全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