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武所說的更要緊的任務是前往桑南島。最近幾次與岡格尼爾的摩擦表麵,對方顯然在謀劃著什麼大規模的行動,而且給黎明製造的損失相當大。桑南島遭到突襲,在南越的訓練營和直屬部隊幾乎全軍覆沒,長弓分隊隻剩兩人幸存,普裏皮亞季的研究院又被岡格尼爾搬空。
為此,黎明各個部門——調查、研發、決策、執行——的頭頭腦腦將齊聚一堂,共商對策,不能親身前去的也會通過VR技術到場。
而娜塔莎說的要緊任務顯然不是指這件事。那天他們結束了談話,回去找陸菲和陶盈共進晚餐,這俄羅斯女孩玩得相當盡興,好好發泄了工作帶來的鬱悶。當天下午沒能和她們倆一起度過,為此她耿耿於懷。
“你們看起來很累啊,”她對她們說,“下午一直待在一起的嗎?都幹了些什麼?”
當時,餐桌上的男人們全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是啊,”陶盈答道,每當有人同時問到她和陸菲,總是她來作答,“一直待在包廂裏,我們互相幫助,做了點基礎訓練。雖然基礎,可一直都是最累人的。不知道高中裏的教練比起周教練來會不會好一點?”
在包廂裏訓練?劉弈回想那個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拿來訓練的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娜塔莎也很疑惑:“訓練?喂喂,盈盈姐,你的領子沒有翻好。記得我離開時不是這副樣子的哦。”
陶盈滿不在乎地整理衣領:“啊,應該是穿的時候沒弄好。菲菲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下?”
“啊?”陸菲的眼睛微微瞪大,“我沒有注意。我呢?”她低頭打量自己,“我好像還行哎。”
“當然!因為我愛你比你愛我要多啊。”陶盈說著湊到她臉上“MUA”的就是一大口。
她們究竟做了什麼,居然會要重新把衣服穿上?想對這個問題進行更深入的探討,秦石武咳嗽兩下,提起克裏米亞的局勢。有女人在場時,男人之間政治與軍事的話題顯然更容易放得開,劉弈隻得作罷。
下來的場麵有一點點失控,娜塔莎叫來很多上好的伏特加,還有好幾瓶真貴的西福萊特倫啤酒,除了滴酒不沾的鴨梨和立誓在成年前不碰酒精飲料的陶盈,她拉著劉弈、秦石武和陸菲一杯接一杯地灌。
“你大概是想謀殺親夫,”秦石武抱怨,沒幾杯下去他已經神智不太清醒,“直接用毒藥或者槍不是更快、更省力嗎?就算要用酒,直接把我頭按在酒裏就好,一杯一杯地灌是對時間和美酒的浪費。”他凝視杯子裏的美酒。四百元一瓶的啤酒這樣當成水一樣灌,誰都會感到心痛。
“殺你?怎麼舍得!”娜塔莎敲打著他的腦袋催促,“快喝啦,這麼好的酒,我想讓你嚐嚐才點的,這個月接下來恐怕要吃土度日。不要辜負我啊!”
這種說法配合她甜膩的嗓音殺傷力出乎意料的強,當初秦石武多半就是被此俘獲的,於是他端起酒杯,硬著頭皮又灌下一杯。普通人的酒量到底無法和怪物相提並論,一杯下去又是一杯,沒完沒了的勸酒之下,平日裏威嚴的支隊長很快就昏昏沉沉地倚在椅子上,睡過去了。
“秦隊長他……不要緊吧?”陸菲咋舌。
“他不過是挑戰Boss前的小怪,先順手清理掉罷了,”娜塔莎翻開秦石武眼皮,又拉扯他耳朵,確定他不會醒來,“下來才是正式的戰鬥啊。”
“挑戰Boss?是說我嗎?”
“當然,上次在桑南島沒能分出勝負,我可是心心念念到現在。來吧小菲,不接受我挑戰的話,我可是會把劉弈灌到進醫院注射納洛酮的哦!想來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拒絕年輕漂亮女孩子的敬酒吧?”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技派,劉弈嘴唇動了動,想道出真相——到目前為止倒酒都是娜塔莎一人包辦的,而她倒在自己杯子裏的,全都隻是有顏色的水而已。味道嚐起來像酒,可根本沒有度數。
陸菲從她手中搶過伏特加瓶子:“和他沒關係!有什麼衝著我來好了。”
“太好了,”娜塔莎又拿起一瓶,“為了你的劉弈哥哥而接受我的挑戰,守護的意念宛如黎明時天際噴薄而出的金紅日光!好吧,就讓我,娜塔莎·米哈伊爾洛夫娜·帕夫利琴科來斬斷你們兩人這自以為是的羈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