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一下子語塞，施航像是會料到顧清會這樣似得，他點起一根煙，緩慢地送到嘴裏，吐出一口煙後，施航淡淡地開口，“年輕人的情愛，無非就是青春期的性衝動，我能夠理解。”顧清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施航，不相信施航居然對著讓自己女兒懷孕的人這麼平靜的說話。施航繼續說著，“這些年我對她的關心的確很少，女兒現在這樣，我做父親的也有責任，所以我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我也不想要求你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希望你做到一點，不喜歡她就離她遠點，少拿愛作為借口。”施航停頓了一下，吐出口煙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們口中的愛，太膚淺。”施航說完這些，就轉身進了病房。顧清一個人站在病房外站了很久。施航就像是能看穿一切的人，在他的麵前顧清無論有什麼掩飾，都能在施航的眼前不攻自破。
施航關上門走向病床，施曼曼還沒有清醒過來。曲汶握著施曼曼的手，沒有轉過頭，輕聲道，“你和他說了些什麼？”施航走到窗戶邊，略帶疲憊地回答，“男人的事。”曲汶麵帶淚痕地抬起頭，“你不打算修理那個傷害女兒的人？”施航笑笑，“小孩子打架，你還要去幫忙？”曲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變得略帶尖銳起來，“施航！她是你親女兒！懷孕這種事對你來說是小孩子打架這種小事？”施航像是不想與她爭吵，“你情我願的事，算得上欺負？孩子自己不後悔就行，你能陪他們多久，幫他們出多少次頭？他們這些小貓，被人撓一次也知道學乖了。”曲汶閉上嘴，這麼些年在這個家漸漸站穩腳跟，她最不缺的就是忍耐力。
就這樣沉默了良久，施航打破了沉默，“阿正說，他今年六月份會帶和June一起回來。”曲汶點頭，“回來好。不然真的四年才回來，真的會想。”施航走出門口，“你會關心阿正，當初就不會在他親媽媽快要走時，領著曼曼出現。但是罷了，我欠你們的，這些年也算還完了。”施航出去後，曲汶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心裏苦笑：還完了嗎？到底我和施航之間隻是人情債，他隻能拿錢還。
顧清看到施航出來，立刻站了起來，施航挨著他坐下，“這幾天照顧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當做你欠她的。我手頭的案子趕完了，就會帶著曼曼轉院，你也別找了，不是快高考？你不去經曆一下高中以上的曆程，怎麼驗證你嘴裏說的喜歡是不是真的和現實比起來半毛錢不值。”
施航的冷靜超出顧清的想象，不如說，像是完全沒把施曼曼當回事。亦或者，施航本來就是個不懂情感的人，他對施正好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