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香對風雨二仙的話自然是將信將疑,她當然知道這兩個老可愛關係非比尋常,長期默契配合,心思用在同一件事情上,可以達到一個腦袋想問題的程度,因此,眼下所言之事,豈可當真!
青草香靈機一動,她采用敬佩兩位得道成名的前輩之法來轉換話題,她恭恭敬敬地向風雨二仙一揖道:“稟告二仙,我們在這無稽崖下還是有些作為的。”
風雨二仙相互對視一眼,背對著青草香快速他擠眉弄眼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都表示十分驚奇,都長長地“啊”了一聲,並送給青草香一個頗感興趣頗為振奮的笑臉。
青草香看了遠遠近近的山川草木,除了蒼涼還是蒼涼,除了死寂還是死寂,她看見風雨二仙挪動腳步的地方,幹枯的草盡數折斷,踩在腳下變成草灰,再踏兩腳便混合在塵土之中了,於是,她不好再向風雨二仙報喜,更沒敢有表功之意。
倒是風仙爽快,他提著風袋,歪著腦袋,對青草香道:“你若是表功,我便放出風去,檢驗檢驗你努力的成果,能經受得住嗎?”
“來到這烏煙瘴氣之地,從來都沒有好心情,如同關進監獄一般!”雨仙開始風言風語起來,他走過去拍了拍風仙的肩膀,微笑道,“不,比監獄還要監獄,簡直就是人間地獄!”說完,他還仰麵望著黃沙漠漠灰暗無比的天空,故意猛吸兩口濁氣。
雨仙的玩笑讓他嚐到了苦頭,他墊著腳尖咳嗽起來,青草香用餘光看了一眼,趕忙將目光移開,可雨仙連續咳嗽,仿佛給人以上氣不接下氣之感,風仙也玩笑道:“行了,演技不錯,不用太誇張,沒人會上當的!”
雨仙的咳嗽不僅沒停,反而愈加厲害,青草香扭頭來看,可愛而可憐的雨仙,居然眼淚簌簌地流淌,他拉起前襟擦拭,青草香在雨仙的眼前吹了幾下:“淚腺還算豐富,逼真得很,是演技派的作派。”
“還敢說風涼話,沒良心!”雨仙緊閉雙目,仿佛前襟浸濕了好大一片,他氣喘不止,仿佛跑了千裏萬裏剛停下來似的,盡管說話艱難,還是堅持說道,“傳說的美女蛇竟在眼前,領教了!”這番努力可慘了,他蜷縮成一團,雙肘支在蹲著的膝蓋上,氣息微弱。
“救人,快!”青草香對風仙嚷嚷道,“演技派付出的代價似乎不小!”
風仙聞聲趕來,他摟著坐在地上的雨仙,掐著人中,並對著雨仙的嘴輸氣。如此做法哪裏會有效果,青草香叫道:“掰開他的嘴,才能輸進去,否則無效。”
“你來,你是內行!”風仙站起身的同時,一把抓住青草香的秀肩,“這是你們女人的專利,老頭子我不跟與爭功!”風仙一拉一推,將青草香推了過去。
“住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隻見地表突然裂開,隨著塵土飛揚,一個聲音從塵土中傳來,“有這麼害人的嗎,姐姐還是待嫁的閨閣之女哩!”
“你知道什麼?”雨仙拉著衣襟,雙腳在地上一跺,在空中旋轉幾圈,掃盡滾地龍和自己濺起的塵土,“救人要緊,閑話少說!”
“本公子來看看!”滾地龍推開阿姐,讓風仙相助,待風仙將雨仙的嘴掰開之後,滾地龍隨手扯起一把幹枯的草,三下五除二地掐成差不多長的樣子,像兒喂牛草一樣伸進雨仙嘴裏,自己銜著另一頭,鼓著腮幫子大力吹著。
風仙並沒有認真關注雨仙的情形變化,而是目光圍繞著漂亮的青草香,像欣賞一件奇珍的藝術品一般,嘴也沒有歇著,憑借閱曆和生活常識胡亂打趣:“好了,把雞嗉囊吹得太脹了容易破裂,或者氧中毒也不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