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鼠擔心罪惡多端的胖冬瓜會一命嗚呼,急於設法讓他擺脫極熱之後又經受極熱的煎熬,如此兩大極端,即便是有生命存續的魑魅魍魎,那也是一種短命的災難。
借他熟悉的駕馭水勢的渠道自然是省力不少,效果也還不錯,翻江鼠需要奮力追趕才能跟上,可他還沒來得及詢問昏迷狀態的胖冬瓜是否知曉青草和風雨二仙的實情哩!
前麵轉彎之處有一般船橫在那裏,擋住了胖冬瓜,翻江鼠抓住越來越發脹的胖冬瓜的身子,費了好大的勁在把他拉上船。他管不了許多,一腳踹在胖冬瓜的肚子上,從口中呼地噴出水柱來,力度還真不小。
“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要害人!”翻江鼠不知是借機報複,還是一時出口惡氣,他一邊加大力度踹他一邊叫道,“我踹,我踹,踹踹踹!”
胖冬瓜還真配合,噴出的水柱越來越遠,越來越大,沒想到,那堆發脹的鬆弛下來的臭閣堆在那不算大的握住去路的船甲板上,可那船仿佛受到重壓漸漸地陷進波光流的牆壁之中,越陷越深,胖冬瓜的臭肉開始陷進去了,他叫道:“疼,迫害!”
“啊,裝死是吧?”十分吃驚而又憤怒的翻江鼠提腿還要踹時,他還是克製住了,罵道,“鬼就是鬼,從來都沒有人性。”
“你胡說!”胖冬瓜掙紮著想將陷進去的臭肉拉出來,同時向翻江鼠解釋道,“你為了索我之命,我命大隻是被你砸暈了,你有人性,人性何在?”
翻江鼠知道拉也拉不動,他跳進水裏,本想用這種方法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如果保不住胖冬瓜的命,那是他小命該絕,怪不得誰。
沒想到,他一跳進水裏,那爛船居然停止了下陷,翻江鼠一隻手攀著船舷,提出交換條件道:“作惡多端的胖冬瓜,你死有餘辜,如果說出他們三人的下落,我就救你,否則!”
說完他往船上爬,身子離開水麵,整個身子扒在船舷上,胖冬瓜怒斥道:“你和我有何區別,同樣是草菅人命,同樣是毫無人性!”
“說,鬼話沒用!”翻江鼠表麵憤怒,其實他心裏明鏡似的,他使勁在船舷上搖晃,眼看一堆腐肉的胖冬瓜叫聲越來越瘮人,臉上的汗珠也在不斷地下滴。
“叫什麼叫,鬼是不會疼痛的!”翻江鼠小耍起了胖冬瓜,他加倍搖晃的同時還在逗趣道,“你疼嗎?假的,說的是鬼話,叫起來也是鬼話!”
胖冬瓜的身子越陷越進去,他大叫道:“滾地龍,什麼破船,專門害老子嗎?”
翻江鼠看見船甲板上流了一大攤血,黑色的,更讓他吃驚的是胖冬瓜居然叫著滾地龍,顯然這船是他的,而且是他與胖冬瓜激烈搏鬥被拋向這裏的,從船破爛的程度判斷,滾地龍肯定是凶多吉少。他威脅道:“還不說實話,去死吧!”
說雖如此,翻江鼠沒有再繼續加碼,而是遊到船的另一頭,拚命搖晃,嘿嘿,還行,船在慢慢地退出來,翻江鼠見胖冬瓜沒有太大危險時,他離船浸泡在水中,然後又向船的另一頭遊過去,威脅道:“苦還沒吃夠,血流得還不夠多,再來!”
胖冬瓜當然清楚翻江鼠的心思,得不到真實的信息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還想耍花招,在船甲板上捶了兩下,問之曰:“莫非你與滾地龍有仇吧?”
“關你屁事!”翻江鼠當然沒有耐心與他閑扯淡,他惡狠狠地道,“兄弟之間哪裏來的仇?即便是有,在生死的關鍵時刻,還有什麼仇!”
胖冬瓜勉強的笑,讓翻江鼠聽得毛骨悚然,他的聲音明顯蓋過了胖冬瓜的聲音:“好,說,滾地龍在何處,你把他怎麼樣了?”
胖冬瓜環視著船的頂棚,狡黠地笑道:“我的手下敗將,就是活著,也好不到哪裏去?”
波光流的頂上在不斷地融化,水滴得很厲害,翻江鼠當然明白此處並非久留之地,他追著胖冬瓜的目光搜尋起來,啊,船的頂棚上還有好大一攤血跡,紅黑相間。
翻江鼠眼珠子一轉,他對小兄弟滾地龍的擔心在不斷地俱增,他明知道胖冬瓜不易對付,要從他嘴裏掏出實話並不容易,於是,他變換了一下策略,大笑起來,用餘光觀察胖冬瓜的反應,胖冬瓜哪裏猜得透翻江鼠的心,他衝口道:“果然與不知死活的滾地龍有仇,恨不得他從這個世界消失,也少一個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