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冬瓜惡性使然,看見山穀中石墩亂飛,砸傷鬼兵無數,而旋轉之快令他頭暈目眩,他不出手並不是他要立地成佛,如此陣仗實在是見所來見,聞所未聞,不得不令他膽寒。
他之所以能夠混到現在,很少有走麥城的時候,除了他冷卻珠的法力可以護佑之外,還有一個智力方麵的優勢條件,他絕對不是一個愣頭青,實在是一個狡詐多黠善於避禍躲災的智者,是一個徹頭徹尾地蜷曲在生存為第一法則的安樂椅上度日的聖手。
山穀的旋轉導致了汙穢不堪的呼吸環境和生存環境,這不算什麼,根本說不上什麼威脅,鬼域不就是這般滋味和氣候嗎?早習慣了,骨質裏裝的全是這個。
可二冬瓜對鬼妹的高深莫測的確是刮目相看,他權衡再三,完全找不出戰勝鬼妹的丁點優勢,甚至在比較的過程之中時時感到後背發涼,渾身發抖。
更奇怪的是,山穀中的原著動物,無論是地上爬的,還是天上飛的,統統都可以飛起來躲避災禍,雖然也是傷情嚴重,但與鬼兵陣營相較,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二冬瓜思前想後,全然不知是怎樣的神奇力量使然,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敢貿然出手。
陰暗的山穀之中仿佛有微弱的光影在飄浮不定地移動,二冬瓜依稀可以感覺到,但實在是看不明白,更定不了位,為了得到求證,他對胖冬瓜吼道:“贅肉多,眼睛小,就看不出一點眉目來嗎?傻子,比傻子還傻,比呆子更呆!”
正在岩穴之中躺著自我療傷的胖冬瓜瞪了他一眼,轉而冷笑著回敬道:“有些人精肉多,眼睛大,形同虛設,精明的就把屎尿拉在褲襠裏,何必掀出來臭呢?”
冷麵獸、火神娘子和二烏哥都扭著臉,故意躲避尋找同盟者的目光,他們知道這兩個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不是惹不起,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成不了朋友,但也不想樹敵。
迷迷糊糊的冷麵獸仰靠在山岩上養精蓄銳,艱難地自我恢複著,痛苦時時侵襲他的心,但除了選擇痛苦地恢複,盡快恢複自保能力之外,其它的都算不上當務之急。他暗自發力,有時由於恢複太急,猶如千百條蟲子同時撕咬,疼得鑽心,忍不住哀嚎起來。
他的哀嚎之聲在其他人看來簡直就是娘們兒的惺惺作態,是騷娘們在男人懷裏撒嬌一般,可一經兩個冬瓜相互挖苦互相撕咬,他真的找到了排除疼痛的良方,他的目光追隨著在渾濁的空中飛起的山鼠和蛇,它們夠奇特的,經過九曲十八彎的躲避,居然可以安然無恙,然後神奇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麵獸就是在巧借為之喝彩和奇怪的發問之中釋放他恢複自保能力的痛苦的,管用,真管用,他從騷娘們的故意做作中成功轉向為開放性格的抒發表達,不僅他為此自鳴得意,在其他人眼裏他也算是改變巨大的一朵奇葩。
他的性格仿佛越來越開放,他哪裏知道,開放過度,開放到漫無邊際的程度就會擾人,就會讓人感到厭煩。
“喂,你怎麼比我還要我!”火神娘子似乎憤怒了,她右手伸出抓了一把,然後向冷麵獸方向打將去,一股火苗呼嘯而去,眼見就快燒到冷麵獸之時,火苗突然消失,他惡狠狠地罵道,“娘們兒都不會向你那樣厚著臉皮招蜂引蝶的!”
“謝謝,謝謝手下留情!”冷麵獸是否真的認為火神娘子在手下留情,還是為了討得她的歡心而進行感情投資,我們無從得知,想必他心中清楚,火神娘子的傷勢比他也好不了太多,也發力有限,但他嘴上確實是抹了蜜了,“日後定當回報,回報。”
冷麵獸此舉觸動了男人們的敏感神經,點燃了向異性美女示好的嫉妒之火,兩個冬瓜都扭過頭去以示鄙棄,而缺胳膊少腿的二烏哥隻好應付式的笑笑,其真實意圖隻有天才知道。
山穀之中氣流的變化真的是捉摸不定,一會兒卷向東邊,一會兒卷向西邊,一會兒四周亂卷,毫無方向可言,除了亂還是亂。
可憐的冷麵獸在旁人鄙夷的目光之中,他並不打算節製,反而更加開放,開放到肆無忌憚的地步,山穀之中除了他接二連三的感歎之聲之外,便隻能聽到亂卷亂吼的呼呼風聲,其它諸如鬼兵陣中的呻吟聲、嘔吐聲和咒罵聲,基本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