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極好的翻江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不能確定是否因為冰晶而受傷,可他可以明確的是額頭上實實在在留下一個很疼的大包,是撞在冰晶粘結成的牆上造成的。
逃跑,擺脫追蹤,休想!翻江鼠在艱難地追蹤那些小東西時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傷,可他知道不能放棄,稍有懈怠就可能失去目標,失去方向。
他好不容易從冰晶牆下麵鑽了過去,逃,這些小東西膽子不小,還聯合起來戲弄他,專揀他的傷口上動手腳,不過,它們戲耍而已,並不是真的像先前那樣刺破皮膚,盡力往肉裏鑽,即便不能咬上一口也要拉扯得讓你疼痛難忍,這回它們仁慈多了,純粹是撓癢癢。翻江鼠忍了片刻,忍不住啊,還是笑出了聲,冰晶也順溜地鑽進了嘴裏,還有滑進食道的。
眨眼工夫,翻江鼠就知道上了當,玩心剛起,防備鬆懈,這些狡猾的家夥帶他來到五顏六色的貝殼世界裏,放眼看去,美,金光閃爍,有如理想繽紛的彩色童話世界,可那些小東西在貝殼世界中愜意地遊著,自由,奔放,瀟灑。
而翻江鼠也興奮不已,他這上麵摸摸,那上麵敲敲,本來對仁愛的小東西有了好印象,他做夢也想不到,它們逢場作戲的本事真是不小,趁貝殼張開換水時,它們戲耍著戲耍著,要麼頭部伸進去,要麼尾巴伸進去,要麼進去遊一遊便出來。
翻江鼠發現它們不是溜之大吉,而是想教會他如何玩樂,如何更加獲得快感,翻江鼠當然樂意玩玩,他還得意地想,我翻江鼠又不是一個毫無情趣之人,還不算笨啊,有我學不會的東西嗎?
翻江鼠當然進不了貝殼裏,不過,水中漂浮著的水草枯枝有的是,他把它們當作自身肢體的延伸,而且手巧的翻江鼠還把水草和枯枝簡單地編織成小東西的模樣,玩,誰不會,照樣有情趣,有雅興!
一幫小東西突然圍了上來,親吻著歡笑著的翻江鼠的額頭、嘴唇、鼻子和麵頰,翻江鼠也配合默契,他也趁機親吻它們。嘿,它們果斷趣味十足,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與他開起了玩笑,並戲稱翻江鼠特別特別的聰明。
正被哄得雲裏霧裏的翻江鼠承認自已聰明之時,這幫小東西便共同發問,誰讓你變聰明了,變得樂觀了。這幫小東西見翻江鼠隻管傻笑,以此搪塞作答時,小東西們都指著自己在他眼前晃悠。玩玩而已,有什麼關係呢?翻江鼠是這鄉想的,於是,便點頭承認。
這幫小家夥可高興了,它們為了慶祝師徒關係的建立,在水中穿梭著,歡快著,速度之快,真是讓翻江鼠大開眼界。
“徒兒,為師要考考你。”這是水爬蟲在說話,“你可知道,這些沒有換水的貝殼有何用途嗎?諒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翻江鼠聳聳肩,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水爬蟲,然後趁它不注意時抓在手心裏,笑著說道:“諒你也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你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一幫小蝦米七嘴八舌的,有責備徒兒不懂事的,有讚賞徒兒開玩笑別有風味的,也有正告翻江鼠要尊師重教的。這些蝦米的話語之中,翻江鼠覺得莫名其妙地還是那幾隻蝦米對他的威脅:“藐視師尊,你變小的法術何以學成?”
翻江鼠一聽,笑出聲來,不知吞下多少顆冰晶,然後漸漸恢複平靜之後想了一想,我變小,法術,扯淡,未來的軍事家怎麼可能需要這個?翻江鼠抿嘴大笑不止,笑得流水似乎都在改道,而圍著他的那幫小東西都在貝殼之間的縫隙中躲了起來。
江鼠再也笑不出來了,水流之中衝下來好多翻滾著的千年老龜,它們像刀片一般,了不得,它們不是來剔骨剮肉的吧!本能反應,翻江鼠也往貝殼堆裏擠,拚命地擠。
眼看著那些刀片一般的千年老龜就到眼前了,擠也擠不進去,正在著急,正在閉上眼睛等待淩遲的翻江鼠隻好認命之時,突然一隻大一些的貝殼張開,吸水之時將翻江鼠吸了進去。
他定眼看時,貝殼裏麵並不寬敞,而且擠滿了小蝦米,翻江鼠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厲害,凶狠,這些千年老龜,居然把那貝殼砸得乓乓亂響,長此下去,那還得了!
片刻工夫,翻江鼠感到頭暈目眩,那些小蝦米都在用力固定住那貝殼,可根本拉不住,翻江鼠在貝虎裏摔來摔去。他也不知是怎麼挺過去的,隻是依稀記得小蝦米要他永遠記住師傅們舍命相救的恩情,而且它們把無聲當成了默許,於是,還要求永遠鉻記,永遠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