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鼠瀟瀟灑灑地上了岸,心計當然是有的,他估摸著這些被埋葬的鬼兵一定有其存在的價值,也許還具有無可替代的戰略意義。
於是,他召喚鷂鷹,查探就近的地形地貌,從空中俯瞰再清楚不過了,啊喲,水草豐茂,山體環繞,真是別有洞天,難怪黑麵小龍王選址這裏稱王稱霸,盡管對此人反感,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具有戰略眼光。
此段河道正值轉彎岔口,一個葫蘆瓢把子連接著葫蘆似地黑煞湖,與麻煩喧囂的山穀相去甚遠,隻是喧囂的山穀地勢高,而黑煞湖地勢低而已,山鼠總軍師督建的坑殺鬼兵的軍事設施在喧囂的山穀之下,自然與黑煞湖也遠著哩。
看清楚了的翻江鼠說不上太興奮,他考慮更多的是如何穩妥地標識出來,一定要留下不受水淹或者人為的破壞就輕易消失的固定標的,否則,堂堂軍事之人便會遭天下人恥笑。
翻江鼠順手彎曲軟弱的枝條,簡單地綰了幾下,做成葫蘆瓢的形狀,固定下來,把葫蘆瓢把當成羅盤指針,仔細瞄準方向,想必取了一個不錯的標識物,才讓他頗為激動。
他體貼鷂鷹,借托付偵察任務支走它,自己順流而下,往寒波光進發,水麵可以曬太陽,微寒算不了什麼,他一路哼著桑梓小調,一路欣喜地想著值得賣弄的好運。不知任其漂流了多久,欣喜了多久。
突然鷂鷹的尖叫聲傳來,翻江鼠仍然仰躺在水麵,問道:“為何要大呼小叫,我們剛剛分離,不至於想念至此吧!”
“想你,想你個屁,報警!”鷂鷹扇動著翅膀,風力擊起細微的波紋,最終降落到翻江鼠的肚子上,翻江鼠翻身坐起,手托著鷂鷹,搖晃道,“報警還這麼慢吞吞的,該不是小題大做,故弄玄虛吧!”
不知是鷂鷹的俏皮影響了翻江鼠,還是翻江鼠的情趣影響了鷂鷹,它也賣起了關子:“主人,你告訴我,是說還是不說呢?”
“如果覺得有價值就說,如果是扯淡的話,最好是三緘其口。”翻江鼠又躺到水麵上,把鷂鷹放在他的肚子上,梳理著它潤濕的羽毛,“看來沒有什麼價值嘍,是廢話?”
“你的伯樂美女遭到羞辱,算不算沒價值的廢話呢?”這個鷂鷹,表述的情形非比尋常,卻用一種玩笑的口吻說出來,它能不自討苦吃嗎?
翻江鼠一聽彈了起來,托舉著鷂鷹的手舉過頭頂,想將它扔進水裏,鷂鷹大叫道“不可,我又不是水鬼”,翻江鼠來了一個腦筋急轉彎,向空中扔去,厲聲道:“帶路,滾!”
翻江鼠如同水中蛟龍,他的速度並不比鷂鷹慢。來到還剩斷壁殘垣的寒波光時,隻聽見二冬瓜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可惡,可恨,可恥,可惱!
膽大妄為,豈有此理!翻江鼠看見這遭瘟的二冬瓜死皮賴臉的樣子,站沒站相,笑得口水滴答,令人討厭,更厚顏無恥的是對大美天仙彩衣觀音動手動腳,調情,找死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更令人難以容忍的是二冬瓜那些爪牙居然落井下石,想盡辦法羞辱彩衣觀音,還厚顏無恥地規勸起大美女來,鬼神相攜,結為伉儷,那簡直是曠古奇事,可謂創造了仙界、人世和地域三界的驕人神話,簡直可以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我呸,臭名昭著吧!翻江鼠怒不可遏,他的軍事素養告訴他一定要冷靜,要講究策略,不可冒失,二冬瓜敢於戲弄彩衣觀音,必定有他雄厚的本錢,否則,它怎敢如此肆無忌憚,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丟人現眼的醜事來。
鷂鷹當然知道主人的脾氣,決不容忍,它為了與主人保持一致,先主人一步俯衝下去,在二冬瓜的頭上猛啄了一口,二冬瓜反應真******快,居然讓突襲泡了湯,鷂鷹扇動著翅膀,將岸邊的灰砂扇了起來,頓時塵土飛揚,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