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冬瓜大開眼界的同時,也被驚嚇住了,這怎麼可能,居然是冷麵獸!他愣怔了一陣,去尋找仍然趴在地上動作困難的冷麵獸,張著大嘴,半天擠出一個“你”字來。
鬼兵陣營本來氣勢洶洶地湧過來,要為地府未來的大王清除掉心中堵得發慌的那道坎,忽遇事情變故,完全不明究理,失去了是非正誤的判斷依據。
風仙悄悄地提著風袋,扯開一個小口,風徐徐放出,他道:“老夫為了天下,讓你們清醒清醒。”說話間,風口越扯越大,風聲越刮越緊。
“這回沒有瘋,做了一件人做的事情!”雨仙背著風向,看也不看風仙,便俏皮地讚揚著,可他突然感受到風力在猛增,便歎了一口氣道,“怎麼還像個孩子,這麼經不起誇呢?”
風仙表麵不服,狠狠地瞪了雨仙一眼,可心裏明白,玩得有點過火,有點出格,你自已幹的是讓人清醒的事兒嗎?於是,他悄悄地收緊風袋口,故意討要說法道:“你這患了風淚眼的糟老頭,為何憑空汙人清白?”
雨仙能不了解風仙嗎?他隻是給他留下麵子,注重實效,偶爾瘋玩一把,隻要不傷人命,可以理解,也可以諒解。於是,他饒有情趣地自嘲道:“我何時變成快嘴了,這一定要警惕,憑空招惹事非就不好了!”
這點小插曲扭轉不了大局,鬼兵壓境,全憑二冬瓜一句話的事兒,倘若二冬瓜歪心思病忽發,那可是要發生大劫難的!頓時氣氛之緊張可想而知,說成是劍拔弩張一點都不誇張。
話說文武二神差憋了一肚子氣,憑空遭人誣陷誰會舒服,堂堂生死穀兩大護法居然受一個小小的二冬瓜的窩囊氣,舒服得了嗎,咽得下這口惡氣嗎?
文神差表麵大度,實則計較,他作為曾經讓人頭疼不已的煞星要立地成佛談何容易?眼下隻是被寧姑這小妮子暗害之後,不得已做起了丟人現眼的女流走卒,還要被不知深淺的二冬瓜架禍,如不采取報複行動,聽之任之,哪個人還叫以文顯名的神差嗎?
文神差果然有幾分文氣,他彬彬有禮地走到二冬瓜身邊,深深地一揖,然後手在二冬瓜麵前隨勢晃了幾下,開口笑說道:“照理講,應該預支你一聲大王,不過,現在跟隨寧姑主人已經改邪歸正,請原諒不方便稱之,心意到了即可。”
武神差受不了這文縐縐的樣子,明明內心不滿,可改變了味說出來,還挺冠冕堂皇的,他的火爆脾氣突然發作起來,說話的同時向二冬瓜展開了致命地攻勢,他手中的一根草棍飛進了二冬瓜的嘴裏,還提高音量有板有眼地厲聲問道:“味道可好?”
此時的二冬瓜不僅答不出話來,眼淚滾落下來,脖子一個勁地伸縮著,麵色成了豬肝色。
“幹什麼,裝可憐啊!”武神差見狀,也甚覺奇怪,“老子比你可憐,你憑空冤枉我們之時,為何就沒想到報應,就沒想到我們的難受?”
“別說了,跟他講道理,我們以前聽過別人講的道理嗎?”文神差一身輕鬆的樣子,說起當年的不是來,儼然他現在是一位頗被人理解頗受人尊重的正神一般,“二冬瓜是什麼人?比我們壞十倍百倍,相形見絀,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二冬瓜喉部卡得更嚴重,咳出的血從嘴角兩邊流出來,胸部起伏劇烈,隨時都有順不過氣來的樣子。風仙見狀,他紮緊風袋,忙不迭地為自己辯解:“我可沒有害他,他也不值得我去加害,我是小仙,怎麼會幹出下作之事呢?”
鬼兵陣營的怒氣因二冬瓜狀況的惡化而陡增,不過,沒能言說的觀望心理也十分濃重,平日裏二冬瓜也不是那種大得人心之人,鬼兵們密切注視的擔憂表情掩蓋下的伺機而謀定的心態抑製了他們的衝動情緒。
至於有沒有因為二冬瓜在不和不覺中就受到這等嚴重傷害,可見暗算於他的力量之不可小覷,不得不擔心還有更強之人的出現,是否在騎牆走著瞧,沒人知道。
不過,這種心理不是空穴來風,生死穀的文武二煞星本事確實不小,可他們的臭名昭著那可是響亮得很,陰曹地府之中談之色變者不在少數,甚至包括那些自視甚高時不時狂傲地自稱為目空一切之成名人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