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迷的衝動鬼兵被魚和小青蛙戲耍了,麵子上肯定掛不住。可率先逃脫而氣喘籲籲地回到陣營的鬼兵在同夥的調笑下難以啟齒。
同夥祝賀他實現了色膽心願,弄得他麵紅脖子粗的,開初還可以用大口大口地喘息來遮掩,管你詢問色膽心願得以實現是何心情,做色膽之事時是當眾的還是悄悄的幹活,做色膽之事與預想的滋味是否一致,有沒有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和記憶,現在是否已經難以忘懷那種特別的場麵,色膽之事是一場大仗還是一場小戰役,諸如此類的問題統統都可以用喘息來搪塞,用它來保持一種神秘之感。
這種美事不便宣示於人,因為它美,能引發正常反應的正常之人都很向往的,但又是秘而不宣的,隻可意會,隻好言傳的!因此,那個在鬼兵們心中頗為幸運的人不免會受到退一步的追問,不算漂亮的女人,發生那種關係,該不會有惡心之感吧?
說什麼呢?逃回的鬼兵驚魂未定,又不願明說,丟人,這人丟得太大了,的確是讓人笑掉大牙。你說,如果是為了絕美的鬼妹,或者是聽說與依妹不分伯仲的彩衣觀音,心裏有如吞下蒼蠅一般難受當然就沒關係,不僅不會感到丟人,反而還會有美男子或者英雄般的讚譽,雖敗猶榮,在眾多同道者心中,是要豎起大拇哥的。
先逃跑回來的鬼兵舉目望去,同道者馬上就到眼前了,這下好了,可有人壯膽了,也有人來分享被眾人追問的煎熬了。
狼狽,恐怕比我還狼狽,彼此嘿嘿嘿地打招呼,什麼話也不用說,其實說什麼都不合適,都是揭開本該嚴密捂著的傷疤。
衝動的鬼兵們相互之間的嘿嘿嘿,含義可多了,掀起感興趣者和探聽秘密者心中的漣漪是一定的,更有像黑夜之中飛向光明、寒冷之時飛向太陽和渴求之時伴隨著美麗的好夢一樣讓人歎惜焉,讓人戚戚焉,讓心裏的欲火中燒焉。
熱衷和熱心地追問自然會產生無比巨大的壓力,衝動於美好心願和構織美妙意境的鬼兵們心裏的耐受力也必然各有等差,總有人承受不住心中的熬煎,他們在局外人心中的歡樂往往會與他們自已冰涼恥辱的內心世界相去甚遠,甚至成為兩個極端而被人看破。
一個明擺著的事實不得不讓更多的鬼兵好奇,和尚多而妮子少,誰優先誰後補,能不被問及嗎?這不僅是顏麵大小的問題,更是地位高低的問題,還是受人敬仰還是遭人恥笑的分水嶺。這麼扣人心弦的問題,感興趣的人少得了嗎,能不成為既可以嘩眾取寵的熱點而又能一點即熊熊燃燒的情感沸點嗎?
率先逃離苦海的那個鬼兵理當是最早接受置疑、詢問和追問的對象,這逃離一種苦海又跌進另一種苦海的困苦和逼迫,使他精神防線即將崩潰,他雙手抱頭,聲嘶力竭地呼喝著,當鎮住吵嚷的眾人安靜下來之時,他終於說出了實情。
什麼玩藝兒,我堂堂鬼兵那麼多人居然被魚和青蛙欺負,這還了得!
鬼兵陣營義憤填膺發誓報複,一定要興師問罪,以多欺少之時,可轉念一想,給他們的無形壓力如泰山壓頂:它們哪來的膽子,哪來的本事,背後還有什麼不可預知的東西?
高昂的頭低下了,拍得胸口嘭嘭空響的手放下了,手中明晃晃的刀槍劍戟也垂下了,那張宣泄憤怒的嘴也閉上了,整個鬼兵陣營沉寂了下來。
吵吵吵,吵什麼吵,難道不知道這是誰的領地嗎?一個黑麵神一樣的人特地一聲鑽出黑煞湖麵,他坐在微微的漣漪波紋中間,如同一尊黑佛似的,他說出話來,令鬼兵陣營不得不慌張,原來這就是令我們折戟沉沙的惡魔,是哪些衝動鬼兵的噩夢之源!
可惡,然而可恨!鬼兵陣營強打精神,直斥黑麵小龍王太不懂得人情世故,損人太不留情麵,打狗也不看主人,諸如此類的罪狀滿天飛。
這位黑麵小龍王聽著曆數的罪狀,如同聽到歌功頌德的讚語一般領受著,微笑著,還對著漣漪叫道,出來看容熱鬧吧,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