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原以為,青草香在天上,夠不著,而青草在地上,如同平平常常的草芥一般,可以隨意處置,任隨宰割。可從雲霧坑道逃脫之後,發現青草才是他惹不起的女玉皇大帝。
青草抓在小老二肚子上留下的爪痕和血跡,觸到那棵小野果樹,果樹頓時枯焦,再平凡不過的女子,被他一手製造成了妖氣十足破壞力十足的女魔頭,他唯恐避之不及。
最嘲弄人的是先前小老二對青草有所企圖,而今是青草對小老二以黏著不放的方式投懷送抱,可小老二則不得不自食違背初衷的苦果,還得品嚐消化不起的驚嚇菜肴。
小老二逃進了水簾洞,青草追了過去,他們圍繞著並不規則的水坑追逐著,小老二緊張地盯著青草,跛著腳,在神拐的幫助下,始終與青草保持著不使心髒蹦出胸膛的距離,而青草則像癡情的成年女子,追逐著熱戀中的情郎,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
累,他們都像勞累的汗牛一樣喘息著,青草雙手插腰,從水中欣賞自己的倩影,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看著水中的另一個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小老二站在對麵,他驚奇地發現,青草越發的漂亮了,越發地有風韻了:兩片嘴唇被塗抹上了黑色,襯托著牙齒的潔白;兩個眼圈也是黑色,使美妙的眼神更富吸引力,更具殺傷力,更加炯炯有神;輝映之下,膚色更加白裏透紅,更加光潔耀眼。
色鬼,這副表情,真是沒見過美女!鬼妹嘟囔著,看著水中的青草,下意識地把臉聲過去,在水中與青草並列而形成比較,並且發出驕人的微笑。
眾人也擠過來看,都知道鬼妹的心思,但誰也不去說破。二烏哥素來對鬼妹心懷感激,對她雖有愛慕之心,但他有自知之明,他深深地懂得天壤之別的鴻溝有多寬,可並不影響他變著法子讚美鬼妹的漂亮,他趁此機會道:“青草果然非同凡響,頗有幾分姿色!”
這話的扇動性夠強烈的,眾人都說二烏哥眼拙,真正漂亮的另有其人,如果青草也算漂亮,至多也是小麻雀,鬼妹才是開屏的孔雀。
鬼妹當然高興了,她向二烏哥投去感激的目光,送去甜甜的微笑。
小老二並沒有沉迷在青草的美色之中,他心裏打著鼓,想歸想,願望歸願望,可不敢再貪戀,再美他也不敢妄想,這個天生的冤家和克星,他無福消受,還是保命要緊,還是小心為上,自求多福吧!
青草畢竟是女人,她喘息良久,小老二趁機逃離水池,往水簾洞裏跑去,青草見狀,她隨手從水池中掬了一捧水,向小老二灑過去,突然水光閃耀,快速凝聚在一起,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出現了,青草騰空躍了上去,發出竊喜之聲,瀟瀟灑灑地追逐著。
小老二手中的神拐沒能幫上他,反而絆住了他那不利索的雙腳,他一個跟鬥栽到地上,慌忙爬起來,越慌越不奏效,越忙越幫倒忙。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小老二大叫道:“鬼穀子先師,救命呀,否則,小的就一定辜負你的期望了!”
青草聽說叫鬼穀子,她愣了一下神,斥道:“欺人,鬼穀子早就一命歸西了,他救得了你嗎,不信你試試,我等著!”
果然是鬼穀子顯靈,紅光連續閃耀,照得整個水簾洞透亮,青草腳下的仿佛被融化了,她幾個趔趄之後,站穩了,倒頭便拜,並泣訴道:“鬼穀子先師顯靈,收了這十惡不赦之徒小老二吧,他頭頂上生瘡,腳底下流膿,壞透了!”
哈哈,堂堂的軍事大家鬼穀子先生居然與我們為伍,太出人意料了!冷麵獸感歎道,鬼火,綠茵茵的,太熟悉了!
胖冬瓜也借此開起了玩笑,他的說話讓人反感,他居然說鬼穀子是賊,還故弄玄虛地讓鬼兵們獵偷了什麼,鬼兵們一陣吵嚷之後,胖冬瓜指著鬼火笑說道:“這不是我們見慣不驚的東西嗎,怎麼會在這裏?”
一團紅光閃過,青草覺得奇怪,抬頭看時,頓時驚詫莫名,小老二跪在香案下麵,正上方乃熟悉的鬼穀子,鶴發童顏,長須飄飄,他捋著胡須,若有所思的樣子,青草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道:“先師者,顧名思義,應該是作古之人,為什麼你還活著?”
鬼穀子微笑道:“你這閨女,還頗有些脾氣,對先師也不客氣!”
“客氣當然可以,隻是你的所作所為,還不配!”青草跪在地上,很不客氣地控訴道,“你賦予小老二作惡的本領,不加約束,任其妄為,你敢說不是一樁罪過嗎?”
小老二頭叩在地上嘭嘭作響:“先師明察,小老二不是有意為惡,隻是玩玩而已,遊戲人世間罷了!”
“一派胡言!”青草突然站起身來,步步逼近小老二,憤怒之極,“你撒謊,強人所難,逼人成婚,強逼仙家為你做事,隨意刁難軍事後學人才,一樁樁,一件件,豈容狡賴!”
小老二不敢與青草對視,同樣也回避著鬼穀子銳利的目光,低著頭,躬著背,渾身瑟瑟發抖,一副虎落平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