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熱鬧非凡,上上下下興奮異常,大家圍繞在藥王身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敲鼓的敲鼓,打鑼的打鑼,吹喇叭的吹嗩呐的不計其數,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各自的技能無不展現出來。
藥王坐在霸王寶座上,好不威風,大有淩駕天下的王者之風,他微笑著,向眾生頻頻揮手致意,接受頂禮膜拜。
被降伏的生死穀的兩護法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他們真是慘啊,隻要自己願意,誰都可以拿他們撒氣,想踢便踢,想罵便罵,想紮便紮,想咬便咬,想施毒便施毒,想吸血便吸血,想吃肉便吃肉。此時的他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了等死還是等死。
生死穀兩大護陸的慘狀令鬼妹一行大感意外,夠狠,可惡,簡直是陰曹地府的奇恥大辱!鬼兵們嗷嗷亂叫,幾欲衝上前去,拯救這兩個曾經赫赫有名的人物。
鬼妹站了出來,攤開雙臂,阻止道:“不必,你們這是幹什麼?白費力氣!”
冷麵獸認為報複鬼妹的機會來了,他要利用這種對立情緒,讓鬼妹難以收場,他跛著腳艱難地上前道:“好你個鬼妹,身為同胞,你見死不救也就罷了,為何阻止他們,你想讓他們像你一樣,做無情無義之人嗎?”
一石擊起千層浪,這回冷麵獸扇陰風點鬼火的確有了實效,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懷著受到蠱惑的衝動,誰還去管美女不美女,直接朝鬼妹衝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二烏哥提醒鬼兵避讓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鬼兵們潮水般的湧了過去,二烏哥正閉上眼睛,不惡看到鬼妹的慘狀之時,鬼妹在半空笑道:“夠狠,夠毒!”
那些鬼兵的威力可真不小,他們盡其力搗毀山林,毀掉山岩,可憐了那些視山林為樂園的飛禽走獸,他們幾乎沒有逃生的機會。
累得氣喘籲籲的鬼兵停了下來,眼見得鬼妹搖身變成青草,掌中的閃光挨個挨個地照著那些遭難的飛禽走獸,並且大聲地道:“本姑為你們贖罪!”
二烏哥有些痛心,他倒不是關心那些被殘害的生靈,而是覺得這群人中隱藏著難以控製的危機,這種危機如同不定時的炸彈一樣,隨時都可能引爆。
“救到了嗎?”鬼妹厲聲喝問道。鬼兵們望著嚴肅的鬼妹,進而目光轉向包藏禍心的冷麵獸,他們發現,嗨,各種動物折磨起人來,可謂花樣百出,招數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時間,護法早已千瘡百孔了,黑血流淌著,侵入泥土之中。
被動的他們也有值得安慰認為很是解恨的時候,那些不擅長毒物的動物們每每無知上當,它們一個不小心便遭受黑血的侵害,中毒倒地,狀況淒慘,接二連三地中毒,接二連三地倒地,自找罪受的鬼哭狼嚎之聲響徹山穀。
還有那些懶惰的草食動物,它們看見護法身邊青草剛剛冒出的嫩芽鮮嫩無比,色澤誘人,憑著以往的經驗判斷,一定是難得的美味,是可以飽餐一頓的美食,它們貪婪地大吃特吃,巴不得把下輩子的也吃進去,哪怕是撐破肚皮也在所不惜。
這些貪吃的家夥,它們怎會知曉,自己一步一步心甘情願地往死路上走,走得那麼匆忙,走得那麼心情舒暢,走得那麼不留餘地,走得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
整個的藥王家族亂成了一鍋粥,見到家族成員遭到不幸,狀況令人憂慮,善於把脈的主動上前把脈,善於診治的主動施予救治,奉藥的奉藥,護理的護理,驅毒的驅毒。
眾多家族成員密切關注著病人的病情變化,施治的效果微乎其微,就連家族之中德高望重的名醫、神醫都不得不搖頭,輕易可以從中毒的表征方麵診斷出中毒,但要判定為何毒卻是難上加難,更說不上如何解其毒了。
不斷讓眾家族成員失望的情況下,一向以藥王穀為天下獨尊而無比自豪的信心遭受到從未有過的沉重打擊,昔日的榮耀光環早已消失殆盡。
眾家族成員不得不把希望的目光集中到藥王的身上,而早已不能在寶座上享受頂禮膜拜的藥王也直在心中叫苦,此時的他最突出的品質便是富有自知之明,但因為它有藥王之名,內心的苦楚不願也不能為外人道出,這不僅是個人的麵子問題,它清楚地意識到這是關係家族存亡的大問題。
沉寂,死一般地沉寂,具有極大的諷刺意味的是,偌大一個藥王家族,居然在兩隻死狗麵前無能為力,自找的痛苦無法排除,自找的災禍無力解除,一群人的呻吟之聲使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藥王大廈坍塌了,鋪天蓋地的哀號之聲搗毀了藥王家族傲慢的心靈聖殿。
可憐的護法,它們躺在地上,不得不承受更加瘋狂的報複,不得不承受變本加厲的迫害和毒打,整個的藥王家族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嚼其骨,揚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