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鼠個子不高大,出生也不貴氣,受人輕蔑不是一天兩天之事,正因為先天的不足,也許促使了它更加勤勉,要求更加嚴格,成事更加努力,目標更加高遠。
山鼠的過人之處,也是最可貴之處,在於它能化輕蔑為動力,而不是被輕蔑壓倒,順應輕蔑之人的心願。
這不,登上動物軍團司令位置,手握如此重要的指揮棒之人也不能任人為賢,而犯了以貌取人的低級錯誤,才給了山鼠重要的自我展示的機會。
洞察秋毫是軍事家的基本素質,一向從事軍理論研究的小老二在這方麵明顯不如山鼠,他的自以為是,在山鼠麵前鬧了一個大笑話,簡直如同軍事門外漢一般。
山鼠的表現令彩衣觀音刮目相看,彩衣觀音的美目之光在山鼠和小老二之間溜來溜去,如此形成的比較,當事人當然更明白其中之意,該高興的未必高興,該受刺激的一定會受刺激,小老二便是這樣。
唉,智商與興趣才是決定事業成敗的關鍵!冷麵獸把還原珠碎片貼在自己的眼睛上,搖頭感歎道,嘖嘖嘖,他用陰陽怪氣來報複鬼妹的曖昧態度給他帶來的沉重打擊,你會往我心窩子上戳,難道我就不會嗎?他這話顯然是說小老二的,而且故意說得含蓄而高深,狡猾的冷麵獸當然期望事態進一步擴展下去,這梓,傷人的暗箭就會刺得越深。
果然不出其所料,這些靠直覺而不是靠頭腦思考的鬼兵紛紛吵嚷起來,有的問冷麵獸所指何人,有的義憤填膺地逼著冷麵獸說個清楚,不要含沙射影!
巴不得嘞,冷麵獸要的就是這種場麵,這種氛圍!他踱步來到中心地帶,拿腔拿調地清理著嗓子,並不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議論道:“智商可以移植,屁話,智力可以累積,鬼扯!聰明要靠悟性,絕頂聰明是從頓悟中得來的!”
直的是曲高和寡哩,不僅鬼兵們傻在那裏,呆如木雞的樣子太可笑了,就連胖冬瓜和二烏哥也在用遠眺之法掩飾自己的無知和發呆。
鬼妹的確不是花瓶,她的智商不低,你冷麵獸放的什麼屁她能聞不出來,你冷麵獸下的什麼爛藥她能不知道深淺?她真的很厲害,居然可以笑得出來,她笑過之後厲聲問道:“各位兄弟,小聰明與大智如愚有何區別?眼見看到的聽到的算什麼,嗯?”
二烏哥回過神來了,他走過去拍著胖冬瓜的肚子道:“嘿哩,這裏麵至少有一艘船!”
鬼兵們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之後都七嘴八舌地稱胖冬瓜為宰相,而且強調是地府二冬瓜的宰相,否則,肚子裏怎麼會有船?
冷麵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黑得像鍋底灰,奚落他人反被奚落,能好受嗎?
對比之中,人們用觀察還原珠碎片裏的情形擺脫不愉快的情境,仿佛鬼妹的問題在寧姑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她可不像觀察入微的彩衣觀音那樣為山鼠的超強能力而欣慰,她的火候差了一大截,表麵看她在幫小老二,實際上是把小老二架到火上去烤。
“喂,我說總軍師先生,你知道什麼叫貽誤戰機嗎?”寧姑走到山鼠麵前,半蹲著身子,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視著山鼠,語言犀利,可山鼠微笑著並未應答,寧姑心中當然不爽,她進一步指出,“你知道貽誤戰機該當何罪?”
青草都覺得寧姑有點過分,沒必要這樣咄咄逼人,看似嚴厲的直斥完全建立在假設基礎上的,在承認貽誤戰機的前提下的進一步推論,這毫無意義。青草甚至想到寧姑可能會由捕風捉影而犯下另一種過錯,幹擾軍事行動,阻礙強有力的軍事進程。
青草是一個內斂懂得分寸的人,她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拐著彎道:“我們這些女人哪懂得什麼軍事,也不必為此操心,男人的事兒男人了,我們樂得清閑。”
寧姑啊寧姑,她不僅忘了與青草是姐妹,青草是搭個台階讓你下,你倒好,偏不,而且越來越來勁:“女人,女人就該頭發長見識短?山鼠身為總軍師,抓住俘虜卻不聞不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有何用?”
被點名直斥的山鼠沒有一點愧疚感,反而開玩笑道:“能夠辨清東西南北就不錯了,不至於在這深山之中迷失方向,找到該找的路。”
寧姑見答非所問,隔靴搔癢,更加來氣:“我看你就沒有辨清方向,獵戶的窩棚有什麼好看的,是香噴噴的蘑菇,還是花兒?”
“寧姑息怒,息怒!”山鼠仍然微笑著,“你有所不知,窩棚上寫了一行字,被人悄悄地扛走了,莫非你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