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你終於從文門出來了,好,太好了!”等待了好一陣的神差見兄弟出來了,他的傷仿佛也好多了,從地上彈起來,迎上去,激動地道,“祝賀,祝賀!”
“看看他的眼神呆滯,莫不是傻了吧!”小老二沒有忘記惡心於人,他不緊不慢地提醒道,“快問問他,還認不認識你。”
那神差果然有此一問,他的兄弟上下左右打量他一陣後開口道:“你不會比我還慘吧,一向武門高強之人,如今已遍體鱗傷,就沒有別的出路嗎,為什麼要硬闖呢?”
武門出來的神差一聽,不傻呀,他上前擁抱之時,文門出來的神差反而更加用力,雙手正好陷進他背部的傷口之中,把原本止住流血的傷口又弄得血流入注,他想竭力推開,吃力地道:“傷口,我的傷口!”
鬼兵們仿佛參與了文武二神差的搏殺似的,手腳用勁之外,咬牙切齒的樣子,想必他們在憑借是否看得順眼的判斷標準在為自己喜愛之人加油!
殘酷,為什麼要如此殘酷?胖冬瓜挺了挺大肚子,何必一定要來個你死我活呢?還是自家兄弟,出死入生的兄弟兼搭檔,為什麼?
冷麵獸冷笑道,喂,大肚婆,你是三歲還是兩歲,怎麼會這般天真?你的記憶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吧!當初喝迷魂湯時,沒人提醒你要適可而止嗎?啊,明白了,你上輩子是餓死來投的胎,死的時候已經皮包骨頭了,是不是還有個綽號叫蘆柴棒,所以見到迷魂湯時,不管三七二十一,灌了個飽,直到現在肚子都設有消下去?
冷麵獸這些活太過刻薄,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印象在鬼兵心目中打著折扣,鬼兵們知道他說的確屬事實,但明明白白說出來就太不雅了,也沒必要,討厭冷麵獸的情緒在不斷地濃厚,聽他說話的市場仿佛也消失殆盡了。
鬼妹心好,她知道像冷麵獸這種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難以打磨,於是隻好旁敲側擊地道,真話不一定都有市場,真話的信度也要靠適當的機遇才能在受眾心裏生根,直來直去不一定會被頌揚為光明磊落,有時候也可以與不識實務劃等號。
鬼兵們聽鬼妹之言後的反映可不像故作無動於衷的二烏哥,他們拍手叫好,或有是出於對鬼妹的優雅漂亮和睿智的仰慕而歡呼雀躍。
冷麵獸像吞進了屎蒼蠅一般,他的表情與文神差如出一轍,越來越使勁,似乎把自己的恨意或者是遭受的屈辱都發泄在他的雙手上,轉嫁到兄弟的傷口上。
“不是傻了是什麼,敵友不分,好壞不辨,還是兄弟嗎?”小老二看在眼裏,嘲笑道,“也許你們仇深似海,今日發作出來,算總賬也未可知!”
武門出來的神差不忍心傷害自己的兄弟,忍耐著,忍耐著,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滾落,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吚吚嗚嗚地嘀咕著什麼,不清不楚的。
小老二冷笑道:“我見過仇人死掐,沒有見過兄弟死掐要人性命的!”
沒奈何,武門出來的神差不得不將兄弟重重地推倒,自己順勢倚靠在洞壁上艱難的喘息,借以恢複體力,並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藥瓶,反手自己療傷。
療傷可痛苦了,小老二聽著藥粉撒在傷口上發出灼傷的嗤嗤聲,還伴隨著少量的煙霧,仿佛受苦的是他自己一樣,歪著嘴,閉著眼,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
小老二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走向倒地的神差跟前,蹲著探了探他的鼻息,並無異樣,他叱道:“起來,你真是好兄弟,舊傷口上加新傷,夠友情,了不起!”
還沒反應,小老二從他身上跨了過去,再查看時,傻眼了,側腦枕著帶血的石頭,小老二明白了,準是摔暈了。
小老二還算做了一件好事,他蹲在文門出來的神差身邊:“等著,老子不計前嫌,救你這龜孫子一命,若是還沒傻,老子等著你報答救命之恩喲!”
小老二畢竟有細致的一麵,他走到武門出來的神差身後,從反著的手上取下藥瓶,搖了搖,閉著左眼用右眼看了看,嘀咕了一句“浪費”,便把他轉過半邊身子來,歸攏背部衣服上的藥粉,他覺得還不夠,又把地上散落的藥粉一點一點地粘起來,歸入藥瓶裏。
這一次小老二沒有拖延,救人要緊,他趕過去,細心地將藥粉抖在出血的頭部,嗤嗤聲傳來的同時,不僅有煙霧,還有焦糊地燒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