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姑把土地爺送出古今源之後,她搖著頭,也沒有目送,因為土地佬像逃命一般跑得飛快,眨眼工夫就不見了。
她坐在古今源洞口的那塊大石頭上,玩味著土地佬故弄玄虛故作高深的把戲,嫣然一笑的她沒打算多想,哪能當真!
真有點累了,閉上眼睛小憩片刻吧,嗯,好,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迷迷糊糊之時,有兩種聲音同時出現:一種是類似土地佬而顯然比土地佬更年輕的人站在麵前,指責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對於後一種聲音,寧姑在熟悉不過了,雖然催命一般,但她還是想聽到這種聲音,彩衣觀音的美妙聲音,催促她盡快完成任務的聲音。
寧姑很是反感,別以為像我們女孩子那釋塗脂抹粉就想騙過我的法眼,休想,剛才是禮節性的尊重,你還當真,真的以為本姑傻呀!
寧姑打盹醒來,朝洞中而去,她搖身變成一隻老鷹,強有力地撲騰著翅膀,飛臨山重水複的上空時,堆砌的石頭作為路標明顯得很,相信不會再有人迷路,寧姑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高興,如同修橋鋪路做善事一般。
可即將到達冷兵器分洞時,一股強大的冷風迎麵吹來,還夾雜著飛沙走石,眼睛都睜不開,寧姑提醒自己要當心,切莫大意!
她轉過身來,倒著飛,速度很慢,很是吃力,不多工夫,渾身感到托著千斤重擔一樣,東一碰,西一撞,仿佛已經遍體鱗傷了,而且頭昏腦脹,眼中像沙袋一般又澀又痛。
不行,不能這麼蠻幹!老鷹降落到山重水疑的路標石堆旁,用嘴甲梳理著羽毛,全是沙石,還有巨痛之感,它忍痛舒展著翅膀,在石堆上來回撲騰,一會兒石頭上和地上滿是沙石,而且羽毛還被泥沙混合著的汗水粘住,難受死了。
這就足古今源?鬼妹仔細觀察,怎麼如此怪裏怪氣的,一定有什麼妖氣!她提醒眾人要多多小心,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愛美的寧姑不能容忍自己那麼肮髒,那麼不顧形象。沙啞的叫聲就是寧姑心中想哭的宣泄內容,不行,她要洗澡,清除汙垢,還自己自信而珍貴的容顏。
醜得萬惡,哪有資格臭美!胖冬瓜彈著舌頭的的的地響,他繼而讚美起老鷹來了,說寧姑變成老鷹真是得了造化了,借老鷹美了一把!
心緒不寧的老鷹在石頭上跳了幾跳,駐足來東張西望時,翅膀拍打昏昏沉沉的腦袋時,突然摸到了彩衣觀音姐姐賜予的發簪,它來了一個單腿獨立,另一隻腿吃力地取下發簪,羽毛被泥水粘著實在難受,順便用發簪敲了幾下。
嘿,洞頂有裂縫,還漏水!老鷹把發簪放在石頭上,翅膀梳理著羽毛的同時,眼睛瞪得圓圓的,想找出洞頂的裂縫之所在,捅破它,洗個澡是最理想最需要的,想到就痛快。
失望,真失望,太失望了,老鷹大叫了一聲以發泄內心的不如意。
老鷹低頭看著發簪,換了一隻腳將它拾起來,往羽毛裏戳去,好嘞,沒有裂縫也漏水,也行,多漏一些,滿足滿足又有何妨?老鷹幹脆趴在石頭上,從頭至尾敲了一遍,好,舒服,愜意,爽呆了!
老鷹沙啞的叫聲連續不斷地傳來,太爽了,發簪又從尾到頭敲了一回,而且速度更慢,水量更大。
誰都一樣,舒服了還想舒服,滿意了還要更滿意,老鷹也如此,還有肚子沒有洗幹淨哩,它仰躺著,慢慢地洗痛快。它明明知道仰躺在石頭窩子裏,才能讓肚子洗得舒服些,為了這個舒服,水快要淹進嘴裏了,沒事,閉著嘴好了;馬上要淹到眼睛了,沒事,閉著眼睛好了;可一會兒工夫,水已經漫過頭頂了,沒事,憋一會兒氣好了。
再也堅持不住了,快要憋死了,老鷹翻身爬起,石窩中的水濺得老高,它站了起來,腳上乏力,在嘴甲的幫助下離開石窩,在石頭上趴了一會兒,想著這舒適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