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的話深深地刺痛了龍王,它勃然大怒:“倘若要我失去龍庭,嗯,除非江湖幹涸,眼淚流幹!”龍王說完,龍尾在淤積的泥石堆中狠狠地砸將下去,泥水四濺,深溝立現,龍庭震顫,眾人皆驚。
小老二笑得很神秘,青草借濺在龍王頭上的泥漿,將黴運框附著在它的頭上。眾臣工都以為龍王受傷不輕,才有如此變臉變色的反應,都紛紛上前安慰於它。
“太小看我了,我會輕易受傷嗎,真以為我是泥做的?”龍王惱怒,用龍尾敲著堆積如山的淤泥和巨石,“查,徹查,何人搗鬼,為何我威力無窮的滾石潮都奈何不了它!”
侍衛和臣工們不顧一切地陷入淤泥之中去查,有的陷進去難以自拔而哇哇亂叫,有的手腳被石縫卡住而鬼哭狼嚎,有的慢慢地沉入淤泥之中而消失得無影無蹤,真夠慘的!
極負責任的近臣不可謂不盡心盡力,盡職盡責,他指揮眾人老老實實查看原因之外,自己則能以身作則,鑽進淤泥之中去查找原因,開始還能看見它鑽來鑽去,動作快捷,不久便像老太婆挪步,進而便沒了響動。
青草提醒龍王道:“身為他們的王,為何不顧臣民的死活,你的心腹近臣眼看命懸一線,為何置之不理?”
“本王都自身難保,龍族不幸,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當為龍族獻身吧!”龍王的底氣顯然已經蕩然無存了,說出話來真的是一曲悲壯的挽歌,無不催人淚下。
奇特的一幕出現了,令還在水麵的眾人大驚,龍王濕潤的眼睛也突然放出神奇的光彩,那位極負責住的近臣的頭慢慢地冒了出來,在水中搖晃了幾下,麵部潔淨了不少,龍王趕將過去要攙扶近臣時,托著近臣的一隻手擋住了龍王伸出的龍須。龍王加大力度,將龍須卷了過去,那隻手讓龍須卷起近臣之時也攀附在龍須上,龍王一個扭頭將此人帶了出來。
眾人瞠目結舌之時,小老二叫道:“滾地龍,原來是你,你在幹什麼?”
“不是我,我是陪客,是他們要報大石下之仇!”滾地龍抓住龍須不放,他一邊回答影子教席的問話,一邊將臉上身上的泥水除去,並俏皮地道,“如果你點名,他們就會應答,並且乖乖的現身。”
青草不知究理,望著小老二,希望給出一個答案時,小老二點名道:“出來吧,翻江鼠、衝天豹和青草香!”
翻江鼠和衝天豹應聲出來,青草急忙問道:“青草香呢,她為何不在?”青草剛問出口,便馬上笑了起來,伸了伸舌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以示後悔。
滾地龍從龍須上下來,對青草笑了笑:“阿姐忙著哩,不用阿姐為阿姐擔心!”說得龍王及其下屬不知所雲,而青草、小老二和滾地龍等人笑得很神秘。
龍王可能是因為有黴運框的籠罩,不僅麵色難看,精神萎靡,話也懶得說,如同等待接受任何形式的處置的罪犯一般。
滾地龍指著龍王問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那不可一世置人於死地的囂張氣焰都哪裏去了,把威風抖出來呀!”
滾地龍見龍王反應遲鈍,便摸出草龍的龍鱗晃動了幾下,銀光閃現之後,龍王搖了搖頭,大不以為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龍鱗,苦笑了一下。滾地龍道:“不必這等表情,你的龍鱗能開辟水道,我的龍鱗也能開辟空中通道,你的龍鱗大而害人,我的龍鱗時時救人!”
目光呆滯了好一陣子的龍王突然眼裏透出亮晶晶的光芒,頗有幾分得意之色:“小小年紀吃點苦頭又有何妨,就當是吃人生的補劑好了!”
“你堂堂偌大一個龍王,怎麼就看不出巨石下麵有個我呢?”滾地龍自豪地挖苦起龍王來,“我的遁土絕技怎麼樣呀?”
“啊,年輕人,學著像老鼠一樣打地洞就了不起呀?”龍王輕蔑地道,“你最好躲在下麵別出來,有什麼好炫耀的,丟人顯眼!”
滾地龍氣不過,悠地鑽了進去,在龍庭堆積的淤泥和石頭中跑了一個遍,濺起的泥漿濺在龍庭的天花板上,到處都掛著泥條子,把龍庭裝飾得土裏土氣的;更厲害的是飛起的巨石乒乒乓乓地砸向龍庭的天花板,打得斑駁狼籍,好不淒慘,而龍王強忍羞辱而無可奈何,侍衛士和近臣們麵麵相覷而毫無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