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地龍抱住衝天豹之後,急急忙忙地責怪衝天豹,這種責怪,傻子都聽得出來,既是對自己魯莽行為的自責,也是對衝天豹的一種心靈撫慰。
滾地龍的確保持著難能可貴的純貞性格,他將衝天豹放在一朵流雲之上,趕忙為他治療肩傷,他清楚地知道,衝天豹肩上的軟組織遭到沉重打擊,麻木差點要了他的命,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索性真假兩次報複吧,任你衝天豹怎麼想,沒有關係,隨便!
滾地龍早就感覺到了腳下在下沉,碎裂的危險隨時可能發生,如果衝天豹不能自救,他們兩個都會麵臨臣大的危險和良心上的考驗。滾地龍緊急地道:“再害一次又何妨!”
說著,抓住衝天豹的肩膀拚命掐下去,衝天豹疼得彈起來的同時,手臂揮舞著擋開滾地龍的手,喝道:“夠狠,夠勁!”
滾地龍脹紅著臉,故意把目光移向一旁,重複道:“說過了,再害一次。”
“走吧,查看去,給下麵一個交代。”衝天豹大度地催促道,“我懂以毒攻毒以痛治痛的道理,男子漢大丈夫沒有那麼多小心眼。”他主動地拉著滾地龍借飄逝的雲朵作為台階往下猛降,降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仙麵閣島嶼上的所有情況。
兩人越看越驚心,仙麵閣閣主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果然實力不可小覷,而且他手下的兵將軍事素質極高,動作也極快,與藥王的動物軍團相比毫不遜色,仙麵閣的人非常講究作戰章法,彼此照應,互為犄角,絕不單打獨鬥,藥王的動物軍團顯然是吃虧,而且吃了大虧,損傷無數。
這還不算,更要命的是動物軍團參戰種族本來就讓人看了不舒服,眼下的醜陋讓人簡直無法看下去,仙麵閣的人之間仿佛布滿了各種血脈導管,導管之中流淌著的不隻是動物軍團的鮮血,更要命的是魂魄,一種灰蒙蒙的霧氣一樣的東西。
滾地龍越看越惡心,差點翻腸倒肚起來,衝天豹見狀,提醒滾地龍穩住,並且背靠著背降到酷似血脈導管網上,奇怪,看似有網卻沒有承受力,看似實在實則空洞無物,好在兩人的輕功還行。
可眨眼工夫,滾地龍和衝天豹都感到遭受到了無形的攻擊,心中格外難受,有頭重腳輕之感,仿佛頭腦和手腳都不聽使喚了。兩人目光相觸,都向上望了一眼,同時發力,騰空上竄,脫離困境。
衝天豹和滾地龍都慶幸地摸了摸對方的頭以示慶賀,他們站在一躲大大的雲團之上,滾地龍如同在地麵上測試是否結實那樣跺了幾下腳,還行,他便來了一個瀟灑的仰八叉,倒在雲團上還滾了幾圈,而衝天豹滑冰似地追過去,跪在衝天豹身上,滾地龍把臉扭過來正想說點難以啟齒之事,衝天豹捂住他的嘴道:“同甘共苦,何需多言!”
“怎麼辦?”滾地龍歎息著,信心明顯不足地道,“美醜兩個世界顛倒過來了,該醜化的反而美化了,該美化的變得越來越醜了!”
“不會的,放心吧!”衝天豹活動著肩膀,“好了,有彩衣觀音掌舵,翻不了船的!”
“盲目自信,你看著這該死的情形,是一時半會能扭轉過來的嗎?”滾地龍焦慮地道,“我們的目的不僅達不到,反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如何了得!”
滾地龍話剛說完,衝天豹便興奮地跳了起來,寄身的雲團顛簸起來,他不顧一切地吼叫道:“好,太好了!”
“當然,當然!”滾地龍看他像孩子似的,可得意了,居然耍起了嘴皮子,“我何時說過廢話瞎話,真理嘞,不是真理能說出口嗎?”
“你看你看!”衝天豹根本就把滾地龍的話當耳旁風,隻管自己吼叫,“藥王開始扭轉局勢了,而且效果出奇地好,太好了,太好了!”
滾地龍不僅沒有因此而失望,反而加入了吼叫的行列,如果說衝天豹興奮得像個孩子的話,滾地龍就更是孩子群中的小孩子,他手舞足蹈起來:“啊,蛇群部族立了大功了,它們的襲擊沒有不得手的,仙麵閣招架不住了,變得越來越醜,越來越惡心了!”
也許自己嘴裏冒出來的“惡心”真地讓滾地龍感到特別不舒服,他開始嘔吐,嘔吐便嘔吐吧,有什麼要緊,可滾地龍仿佛要抓緊時間擴大嘔吐的影響,瞬間達到最大化,不把衝天豹徹底感染決不罷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