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要變成母老虎來嚇唬人,這個世道真******奇了!”仙麵閣閣主不聽則已,聽到彩衣觀音如此激怒於他,更是火冒三丈,他向自己率領的勇士們深情地望了一眼,閣主與他的屬下果然可以達到心靈相通的境界,閣主的目光尋求到了山呼海哮般的大力支持,隻聽得他的屬下整整齊齊地吼叫道,“削她,削她!”
排山倒海的陣勢的確具有無可抗拒的威懾力,彩衣觀音終於沉不住氣了,她的麵頰形同關公的臉色,目光閃爍不定,一種怯陣的感覺露透無餘。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寧姑心裏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之前她是忐忑不安的,她並沒有看出那個彩衣觀音是假冒的,隻有形似而非神似,她憑著常規之情斷定青草是有情有義的小妮子,如果對她有提攜之恩的彩衣觀音太過分的話,相信她不會袖手旁觀的,以她那愛憎分明的脾氣,早就不會容忍了,因此,從青草的表現方麵,寧姑認為彩衣觀音也逃不掉她自己經常掛在嘴上的那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規律的,即命中注定該有此劫無法避免。
而寧姑眼下看出了冒牌主人與真正的主人之間的巨大差別,她的耳朵早就聽出繭子了,兒時的彩衣觀音可有男子漢的氣魄和秉賦,天生就不是受氣的主,誰敢給她氣受,無論你是玉皇大帝,還是普通小仙,打破天都要討回來不可,即便是暫時無力討回的,她會把賬牢牢地記在心裏,隨時伺機收賬。
時間拖得越長,她彩衣觀音收取的利息就會越高,即便當事的另一方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可她卻能銘記於心,仿佛心中那本賬的字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變越大,催促收取利息的信號越來越強。
寧姑想起就特別忍不住要樂,她搖頭晃腦的樣子讓外人看著有些不可思議,給人傻樂之感,其實曾經在剛被彩衣觀音收為小徒的青草麵前賣弄過,說太白金星逗樂小不點彩衣觀音時,胡須太長,無意之中與小彩衣指天罵地的羊角小辮糾結在一起,太白金星沒有注意,頭用力一甩,把小彩衣帶了起來,拋了出去,把小彩衣跌了個結結實實,眼淚流幹了也收不住,怎麼誆也沒用,小彩衣在母親的強力製止下,公開發誓要燒了太白金星的山羊胡須。
可小彩衣變成了大姑娘了,出落得如花似玉,太白金星也已經老態龍鍾,可他拄著拐杖去串門時,彩衣觀音開玩笑道:“敬你老,眼神不好,點上蠟燭為你照路吧!”
寧姑想到此處,居然笑出聲來了,青草和就近的小老二等人都覺得寧姑此舉有些不可思議,也不合情理,即便就是冒牌的主人也不必如此不合時宜的嘲笑吧!
小老二看見寧姑異樣的表情,挖掘出了話題來了:“仙姑果然與我們不同,喜怒哀樂都與常人有異,看來你是仙姑之中最特別的那一個。”
小老二說這話時,目光在寧姑和青草之間流轉,青草不僅沒有因此而對小老二表現出好感來,而是瞪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道:“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是前者最好閉嘴,婆婆媽媽的事情實在不雅!”
寧姑的性格看來是極端個人極端情緒化的,在與人們的交往之中側重表現出火辣的一麵,多數時候都在占領支配地位或者在強勢中表現出來,甚至還可能達到心狠手辣或者不擇手段的程度。而今的寧姑肯定是笑神經搭錯了,她那個樂根本控製不住,樂得在眾多人麵前唱獨角戲,被驚奇和蔑視的目光厚厚地包裹起來禁錮起來她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仍在我行我素的表演著。
她頭不斷地後仰,退了幾步之後仿佛是被逼急了隻好左躲右閃,雙手捂住下巴,有時還竭力護住胸前,並且在地上蹦跳著像個孩子,更奇怪的是還在又說又笑又吼又叫,喜怒無常。
寧姑此舉啟發了活潑的滾地龍,他也許對彩衣觀音當年火燒太白金星胡須的事情心領神會,他也樂得加入了進去。
不少人還是看不明白,驚疑不已,搖頭的搖頭,斥責的斥責,而小老二和衝天豹幾乎不約而同的大聲道:“怎麼會不明白,角色分演了吧!”
疑惑的人們恍然大悟,也從中獲得了樂趣,大家明白了,原來寧姑喜怒無常的真正原因是一人分飾兩角,兼有惡作劇的開心和逼得走投無路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