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豹夥同眾人見識了老鬼的變身功夫,都覺得非常的神奇,在風仙讚歎仙界有如此神功者也並不多見的情況下,衝天豹則提出了一個尤為現實的問題,仙鬼之戰,誰會占得上風,成為真正的勝利者?
看樣子青草不希望仙鬼之間拚得魚死網破,更不願意被放在二難之火上去烤,如果真的如他所願,那麻煩就大了,白衣觀音畢竟是主人的姐姐,豈有不相助之理?命中注定參與其中,是非曲直誰說得清!
好在白衣觀音有心對火神娘子動手,其理由也非常正當,作姐姐的不能容忍妹妹無端受人欺負,讓眼前這個該死的火神娘子冒名而糟踏她的清譽,可惡,可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一向自視甚高的白衣觀音卻被一個又老又醜隻會變戲法的老鬼的雕蟲小技給限製住了,困住了,被搞得手忙腳亂,窮於應付。
老鬼從草坪裏悄悄地踢起泥土和草苗時,軟綿綿的,看不出有什麼力道,更看不出有任何威脅,白衣觀音哈哈笑著,嘴上糟踐老鬼不自量力之時,根本就沒把它當回事,頗有點小孩玩過家家的味道。
飄在空中的泥土粒仿佛可以被風帶走,哪怕是毫無察覺的微風都可以,白衣觀音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而且心裏還在罵著對方小看人,讓他去找嬰兒玩去吧!
也許白衣觀音的內心想法還沒來得及想下去,至少還沒有想到解氣解恨而達到娛悅身心的目的時,她卻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不安的情緒在潛滋暗長著。
她雖然左右開弓,並沒有費什麼力就能擋住飛來的泥土粒和草苗,奇怪的是擋也擋不開,泥土又不是粘土,怎麼可能粘在手上,而且泥土粘仿佛具有強大的吸附力,泥土粒上粘著泥土粒,中間並不格外結實,可泥土粒越粘越多,泥土山越堆越大。
白衣觀音見到堆疊的泥土山頗像壘砌的假山時,還舉在眼前,從不同方位看著,看得津津有味,饒有興趣,而且還把氣流吹過去,行成通路。
不僅如情,她那雙並不難看的手背和手心都粒著泥土小山,她翻來覆去地轉動著,上下下上,速度由慢到快,由快到慢。
玩,好玩,仿若玩心熾烈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玩出花活的玩法,開始之時,她慢慢地轉動手心手背,看看飄過來的泥土粒會不會粘不上而掉落地麵,不會,一粒都沒有例外,神奇,太可愛了,精準得達到了完美的程度。這不得不令她興奮!
滾地龍的俏皮勁上來了,催發了他良好的想象能力,他翻動著自己的左掌,饒有興味地一邊跳一邊叫道:“正麵,倒影,倒影,正麵!”
可她哪裏知道,青草那一堆人中,除青草之外,沒有人不為白衣觀音玩得刺激玩得有檔次而興奮而羨慕,唯獨青草不斷地皺眉。
青草體貼大家,心疼大家,她沒有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不隻是因為說出來掃了大家的興致,更重要的是挺進大荒地以來,所有人都很壓抑,都提著心吊著膽,緊繃的神經幾乎就沒有鬆弛過。不忍,實在不忍!
青草的皺眉沒有逃過粘著她的青草香的眼睛。青草香本來是依偎在青草阿姐的懷裏的,可她實然掙脫出來,把青草拉在麵前,將青草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她的右手拽著大發辮,用辮梢去撓青草的鼻孔,悄聲道:“我們也去玩,陪著你!”
青草也像平時青草香在她懷裏那樣,用後腦勺去撞小阿妹的胸口,嘴唇蠕動了幾下又咽了回來。青草香撓得更帶勁了,她撒嬌道:“阿姐,求你了,行嗎?”
青草用手擋開青草香調皮的辮梢,指了指白衣觀音,隻見她的手心手背都是不小的泥土山,雙臂下垂,一看便知道越來越沉重,再也不可能玩翻手為雲俯手為雨的把戲了。
“去,玩去吧!”青草站直了,把青草香拉了出來,輕輕地推了一把,頑皮地道。
青草此舉,不僅引發了大家的關注,而且還引導著眾人關注的方向,而且還讓大家看得更加仔細了,也更加驚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