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二十四 亡靈巫妖(上)(1 / 2)

陰沉男人的聲音無形而有實質,是一把隨時能夠刺穿羅本心靈的利劍。在那個陰沉男人的一聲召喚之後,羅本滿腔的激憤,滿腔的怒火登時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沒人性的死變態!老子又被你們耍弄了一次,有意思麼?

在不由自主地跌入那個深不見底的虛空之時,羅本嘴裏嘟噥著,咒罵著那兩個不知要將他折磨到什麼時候的男女——林楓,還有伍思凡。

他那裏知道,這兩個天天被他咒罵上百次的死變態,此刻也在某個不知所謂的地方,沒頭蒼蠅一般地到處亂竄,他們還在那裏尋找失蹤的羅本。

再一次從虛幻中醒來,早已天光大亮。羅本從床鋪上爬起來,瞧了瞧周圍,媽媽咪呀噢賣嘎!他咒罵了一聲,原來,他發現自己依然生活在那個曾經熟悉的地方,玉山中學的男生宿舍之內。這叫怎麼一回事?那兩個死變態還真個沒完沒了了不成?玩這種弱智的遊戲,很有意思麼?羅本認為自己仍然是生活在林楓與伍思凡給他設下的局之內。

沒辦法,這樣子的生活,他已經經曆了十年之久,隻是這一次,他對這個似是而非的環境有點抵觸:那兩個死變態,他們不應該這樣子折磨我的,十年之約已經結束,為何還要苦苦相逼於我?

羅本已經懼怕跟這些曾經的過去打交道,即便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這些物、這些正在發生中的事,都是虛幻的,都是不真實的,都是那兩個死變態搞出來捉弄自己折磨自己的,羅本還是衝不破困在自己心中的那張無形的網,他做不到對這些似是而非的過去視若無睹,他做不到像在默罕拉大陸中一樣,對看不順眼的一切,都簡單地用暴力解決。他已經下了無數次決心,將這些惹人厭煩的假通通幹掉。就比如昨晚,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大開殺戒,血洗校園了,事實卻是,他仍然無法對那些人揮起屠刀,於是才會在陰沉男人的一聲輕喚之後,立刻便循了開來。

他逃跑了。

他以為陰沉男人林楓和冷豔婦人伍思凡召喚回他,會另外給他換個新鮮的節目。所以他便很安穩地睡著了,今天,醒過來之後的結果,卻是一切依然,他仍然睡在那張同樣的床上,他仍然擺脫不了麵對那些似是而非的折磨。

這戲演得太假了!昨晚自己明明摔死了黃濤的老子,黃濤也被自己踢成殘廢,立刻應該會有警察來抓我才對的,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呢?我竟然好端端睡在床上,又好端端地睡到了自然醒,然後呢?拿起書本去上課嗎?我怎麼能這麼無聊?

羅本決定用龜縮神功來消極對待變態男女給他設定好的局,他實在厭煩了這種沒勁透頂的考驗。十年之約,那對死變態一直都想將自己培養成一個無所不能的超人,十年之約,自己為他們做了足夠多的事情,一切都該結束了。

然而,那對死變態總是能抓住羅本的弱點,躺在床上挺屍的羅本,耳內忽然就傳來幾個人的聲音,是班上同學……

大牛說:Jane被人劫持了。

猴子說:Jane被人劫持了?誰?羅本那小子嗎?他昨晚闖了禍事之後便跑得飛快,不知道溜到那裏去了,他竟然又將Jane劫持了?這個臭小子,那麼多警察要抓他,他膽可真夠大的。

大牛說:這就是真人不露相,看不出來,羅本還會飛簷走壁,功夫了得呀。

Jane被人劫持了?靠!老子就躺在宿舍裏,老子幾時去劫持Jane了,你們兩小混蛋睜眼說瞎話,我得罪你們了嗎?明知道是個虛幻的局,羅本還是急了起來。

猴子又說:到底是不是羅本劫持了Jane?

大牛說:不是羅本,是北關十三鷹,不過這事情都跟羅本有關,北關十三鷹揚言羅本若天黑之前不去他們那裏領罪受死,便要給羅本的小姘頭拍裸照,讓她演小電影。

猴子:不是吧,拍裸照,拍小電影,不過誰是羅本的小姘頭?

一個女生的聲音突地冒出來:切,兩個白癡,豬都知道傻小子羅本的姘頭,不就是那個小騷娘門Jane嗎?可憐的羅本,他這次真要毀在女人的手裏了。

啊啊啊!他媽的,真他媽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老子受夠了!羅本轟地一下彈身而起,直接衝破了宿舍的天花板,將那堅厚的水泥牆壁衝開了一個人字形的大洞,而他自己,則‘唰’一下出現在了大牛、猴子、還有那幾個多事的女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