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獄……這,這是什麼意思呀?”蘇紫拽了拽我。
“意思就是說……”我愣了兩秒,好吧,雖然我知道這話是誰說的,但什麼意思我特麼的還真不知道,我上下嘴唇兒動動,皺眉看著蘇紫:“現在咱是找龍蜒草啊?還是做語文卷子,名句解析,來你說說?”
“找,找龍蜒草……”
“那你還廢話什麼啊,走!”說著,我走到門前,本來想敲門來著,結果手放到門上,立刻又縮回來了。之前那僵屍說了,這裏麵藏著一個怪物,挺厲害的,這麼敲了就等於打草驚蛇吧?那不是作死嗎?
想了想,我把手收了回來,輕輕把門推開一小風,從門縫飄來一股花香味兒,有點像丁香味兒。我順著門縫往裏麵一看,一個簡單的小院,院子中間一小木屋。圍牆和院中小亭上都掛著燈具,我站在門口看的很清楚,於是,我躡手躡腳的進來。
“呼……這個看著不邪乎,我們趕緊找找,不認識的草都拔掉。”我用嗓子眼兒裏的聲音跟蘇紫說話。
結果就是這時,蘇紫一點點抬起手來,指著我背後:“大師,你不用小聲了……主人好像出來了。”
“哦……啊?”我一愣,趕緊回過頭。
站在我們不遠處小屋門口的,是一位少年,年紀大概二十歲出頭,麵容英俊,帶神情看著有些陰鬱,他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白色褲子,雙手平靜的放在大腿兩側,用一種說不清的眼神看著我,開口時微微皺眉:“誰?”
我一愣,嗯?誰?瞎子嗎?
我一點點走過去,隨時準備對這小子開大招,可一直走到我倆都近在咫尺了,也不見這小子動彈。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眼皮兒都不眨一下,這一刻,我確定了一件事兒……
“還真是瞎子啊……”
“我不瞎。”少年突然出聲,那雙陰鬱的眼睛正好對上了我的眼睛。
我去,當時那感覺別提了,我差點跳起來。這小子嚇唬人挺厲害啊,都不用做鬼臉,就給我嚇一跳。
“我去……兄弟,別鬧行麼?鬼我不怕,被人嚇死就太丟人了,那個……你,你是人是鬼?”
那小子還未回答我,老板娘就在心裏用清冷的聲音,對我淡淡說道:“非人非鬼,是妖。”
“啊?什麼妖?”
“此妖名為骨魔,與僵屍一樣,皆是妖中王者,而且這一隻好像不太一樣呢。”老板娘的語調貌似是對這小子有點興趣。嘶,果然還是女人啊,一天天也不見個男的接她下班什麼的,估計是個人行為太過詭異,沒人敢要,至今單身,所以看到小帥比就把持不住了。
但這跟我沒關係,我主要為了任務,所以打算開口問這小子龍蜒草。
結果他嘴比我快點:“我是什麼無所謂,你來做什麼?若與我有關,請你出去,若與我無關,做完,立刻走。”
說完,他竟然轉身要回去。
雖然老板娘說他是什麼骨魔,但我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危險,於是,在他轉身的時候我試圖拽他,同時嘴裏喊道:“不是,那個什麼能幫個忙嗎?”
結果他竟然一個瞬移躲開了我的手:“不能,他人即地獄。”
我眉毛一挑,臥槽,神經病吧?
“不用問了,少年,我看到龍蜒草了。”老板娘突然在我心裏出聲。
而我也是懶的理會那神經病,就問道:“在哪呢?”
“小院西側的涼亭,看到了嗎?那石桌上的長著一株草。”
我轉過頭,往西邊涼亭那一看,果然,石桌上長著一株草,但卻是枯草,從莖到葉,都是發黃的顏色,我走了過去,將那草拔了下來,仔細的看了兩眼:“就是這個?平平常常的,和幹草沒什麼分別啊。”
這時,蘇紫來到我身邊,又是激動,又是疑惑的看著我:“葉,葉大師,這就是龍蜒草嗎?看著很像啊,枯黃如死木,卻又紮根於岩石……對對對,就是!”
我當時滿臉黑線:“不是,你不是說你不知道什麼樣子嗎?”
“是,是不知道啊,沒有土,隻有這樣的注解而已。”
我一拍額頭,算了,跟這丫頭沒話說。我這就拿出一個隨身帶著的小瓶子,將龍蜒草收好。
而隻是,那神經病冷漠男突然用疑惑的聲音問:“原來……你們是來找龍蜒草的?”
“對啊,你不是想收錢吧?”我謹慎的看著他。
他也看看我,但這時,這小子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他先是看看我,然後又看看我身邊的兩個人,在禿頭身上停留許久,最後轉身,輕聲說道:“他人即是地獄,人的一切疾苦皆來自他人,為何你們要選擇,置身於地獄當中。”
說完,他打開門就要進去。
我眉毛一挑,這人有病吧?神經病我懶得多話,結果我剛要走,老板娘卻突然在我心裏咯咯笑了兩聲,然後對我說:“少年,等一下,我想跟這隻骨魔聊兩句,也許可以給你找個新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