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狗一隻是西洋哈巴狗兒,一隻是土狗,毛發摸上去光滑如緞,一看就知道平日有精心撫養。那哈巴狗兒通體雪白,眼睛是藍色,似乎有些不安,衝著她叫了幾聲。倒是那隻黑色的土狗,一動不動的站在她麵前,很溫順的任由她撫摸。
沈宛心中有了計較,蹲下身來,半真半假的逗著小狗,手不經意間拂過胸口的戒指,“硯台,你好!”她在心裏說。
那隻黑色的狗有了動靜,看了她一眼,眼中充滿了茫然。
沈宛繼續說:“硯台,我母親生病了,有人要害她,你幫我看著她好不好?”
“汪汪汪!”小黑狗叫了起來,撲到了她身上,惹得海棠大驚失色,忙將狗抱住,“硯台平時挺溫順的,不知道為什麼就......”
“汪汪汪!”哈巴狗兒也跟著叫了起來,抱住沈宛的腿直叫。
“主人怎麼了?”“誰要害她?”“我要進去!”“我要去咬死壞人!”
兩隻狗你一言我一語的,幾乎讓沈宛插不上話。她不斷在心裏安撫它們,“待會我就帶你們進去。”麵上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海棠笑道:“許是有些日子沒見到我了,生疏了。”一麵說著話,一麵撓著硯台的下巴。
兩隻狗兒趴在她的膝蓋上,不住的舔她的臉,“快帶我進去!”
沈宛初次嚐試,已經有了這樣的效果,震驚之餘,更多的是高興。她撩起簾子,將兩隻狗放了進去,“你們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裏,如果有除了這幾個姐姐以外的人進來,要立刻跑出去找我,知道嗎?”
兩隻狗搖著尾巴,爭先恐後的保證:“我一定好好看著!”“就算壞人給我肉,我也不吃!”
沈宛看著狗狗們濕漉漉的大眼睛,覺得心都化了,她摸摸狗頭,這才回身吩咐海棠:“我母親要靜養,身邊也不能沒有個人服侍著,無論是誰想要差遣你們,你們隻管說是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離開。”
海棠眼中一亮,似乎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
沈宛看得分明,假裝沒有看見,獨自出了房門。沈大太太正四平八穩的坐在廳堂裏吃茶,見到她,眼睛眯了起來,“你還叫人把狗帶進去了?”
“狗有些時候,比人可靠多了。”沈宛頭也不回,冷冷道。
也不顧沈大太太氣得渾身顫抖,拔腿就出了正房。沈宛的確覺得心累,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每一天發生的事情,都在不斷踐踏她的信任感。
主仆,家人,多麼親密的關係,可事實上,出賣你的,反而是這些人。
沈宛望著遠方,將手放在了胸口。事到如今,她所能依仗的,也隻有這枚戒指了。
這一枚,能讓她與獸類溝通的戒指。
盡管匪夷所思,盡管難以置信,可這就是事實。
沈宛幾乎可以想見,如果這枚戒指的異能被他人得知,將會引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絕對,絕對不能讓它落入旁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