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的功夫,屋門被推開了,兩個年輕男子小心翼翼推進一輛小推車,小推車上放著箱子,用絨布罩著,看不清裏邊有什麼。
徐總跟在後邊,還不聽說,“小心點,小心點。”
車子一推進來,屋裏所有人的都盯在那個箱子上。
兩個年輕人把車子停在屋的正前方,垂手立在兩邊。
徐總上前道,“各位,現在可以鑒定了。”說著,把箱子上的絨布一撩,下邊原來是個玻璃罩,裏邊明晃晃出現了一個青銅鼎,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泛出幽綠的光澤。
沈浩都有點看呆了,這鼎太漂亮了,雖然鏽跡斑斑,但上麵古樸的花紋,粗曠霸氣的造型,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沈浩先呆後驚,心裏不禁有點緊張,這可比張東升那個瓷碗要牛叉的多,自己如果看走眼了,就憑現在這陣勢,必然凶多吉少。
沈浩思付間,徐總又從一個馬仔手裏接過一個證書,“各位都看仔細了,這是權威機構給下的鑒定書,這件東西是西周的物件,留存到現在的非常少,可謂是絕世之物,田老板,我如果不是生意實在周轉不開,別說五百萬,就是一千萬,我也不會出手。”
袁總把鑒定書接過來,仔細看看,點點頭,“這鑒定書沒錯。”
徐總一笑,“既然鑒定書沒錯,那就看物件吧。”
田雲生瞅瞅袁總和張東升。
兩人從包裏取出白手套和放大鏡一起湊到玻璃匣,對著那尊青銅鼎反複研看。
徐總坐到田雲生身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田老板,等這次生意完了,你一定要去我那,我好好請請你,我們那地方,不比江城差,你想玩什麼,兄弟我保管讓你盡興。”
田雲生笑笑,“好說,隻要生意做得順,那些都是小意思。”
兩人看似很平靜交談著,但沈浩能感覺出來,在這平靜下麵實際流淌著各種危機。
足足用了近半個小時,張東升和袁總才從玻璃匣邊退回來。
徐總看看他倆,笑笑問,“二位,怎麼樣,這鼎沒問題吧?”
袁總微微頓頓,“我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東升,你呢?”
張東升猶豫片刻,“我現在也說不準,沈浩,你再看看。”
眾人目光都隨著張東升的話音,落在沈浩臉上。
從進屋到現在,沈浩一直像個看客一樣坐在一邊,沒有引起徐總的主意,一聽張東升的話,徐總看著沈浩,“這位也是鑒定師?”
沈浩一笑,“我不是鑒定師,隻是過來湊熱鬧。”
“湊熱鬧?”徐總麵露不悅,“田老板,咱們這可是做生意,怎麼還有湊熱鬧的。”
田雲生哈哈笑了兩聲,“我這個朋友說話向來謙虛。其實他是深藏不露,我今天也主要是想聽聽他的意見。”
田雲生說完一招手,拎著密碼箱的馬仔把密碼箱放到了桌上,啪嗒一聲打開。裏邊露出滿滿一箱鈔票,晃得人眼暈。
田雲生從裏邊拿出幾捆鈔票往沈浩麵前一放,“沈老師,你把你的真本事拿出來,放心幫我看,隻要你看成了,這些都是你的。”
沈浩瞅瞅麵前的鈔票,不用數,看看數目最少也有十幾萬。
“不愧是田老板,辦事就是痛快,大手筆。”徐總立刻奉承道。
田雲生淡淡一笑,“錢不是關鍵,我這人做生意隻看重兩點,第一信義,第二情義。”
“田老板,說得好,咱們兄弟想得是一樣。”徐總也爽聲笑道,“沈老師,既然連田老板都叫你老師,看來你一定有非常的本事,那就趕緊上眼。生意完了,田老板賞你們錢,我請大家客。我已經把皇家禮炮都準備好了。”
徐總的氣勢也一點不輸給田雲生,看他那張樣子這青銅鼎百分之百是真的。
“沈浩,既然兩位老板都已經發話了,你就趕緊看看吧。”張東升輕聲說。
沈浩瞅瞅眾人,又瞅瞅麵前的錢,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是騎虎難下,自己既然來了就是橫下一條心,現在到了露一手的時候。
沈浩想著笑笑,“行,那我看看,不過看之前,我有個要求。”
“盡管說。”田雲生應道。
“你們必須都得退出去。”
“什麼,我們都退出去?”徐總一愣,“沈老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第一次聽說做鑒定還要背著人。”
沈浩淡淡道,“我就是這規矩,田老板,如果你想讓我做鑒定,就必須按我說的辦,否則給我再多錢,這鑒定我也做不了。”
沈浩順手把擺在麵前的一疊錢推回到田雲生麵前。
“田老師,你請這鑒定師也太牛了吧。我看他是故弄玄虛,你如果還想請高人看看,我認識幾個大師級的鑒定師,我現在就可以把他們請過來。”徐總鄙夷地瞟了一眼沈浩,伸手從兜裏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