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和張秀雅重新介紹了一下對方,沈浩感覺輕鬆不少,張秀雅走到那個字幅前,凝神看看牆上的字幅,頻頻點頭。
沈浩看張秀雅的樣子,似乎對牆上的字很感興趣,而且還頗為欣賞,像是行家。輕聲問,“秀雅姐,你懂書法?”
張秀雅回頭一笑,“談不上懂,就是喜歡,沈浩,我聽東升說你鑒寶很厲害,又是老師,對中國的傳統文化也應該很喜歡吧?”
沈浩頓頓,“我水平一般,書法基本一竅不通,鑒寶隻是玩票。”
“沈浩,你謙虛了,玩票能鑒定出一個青銅鼎的真假?”張秀雅坐回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那幾件器物一邊看一邊說:“這些東西的真假,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張東升從廚房裏探出腦袋,“姐,我那都是真的,沒有假的,輕易不給人看。你倆是貴客,我才拿出來。”
“不容易,那我是真有眼福了。”張秀雅笑道。
張東升抱著一個燉鍋,從廚房出來,“不光有眼福,還有口福,我知道你愛吃咱們老家的燉肉,我特意買了上等五花肉,用老家慢火燉肉法給你燉的。你聞聞香味。”
張東升把鍋蓋打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沈浩往鍋裏看了一眼,裏邊的肉晶瑩透亮,看著就有食欲。
張秀雅笑笑,“真香啊,東升,辛苦你了。”
“姐,你和我還客氣什麼。”張東升把鍋蓋蓋上,“你倆接著聊,我把餐廳收拾一下,馬上咱們就吃飯。”
張東升說完,又抱著燉鍋走了。
張秀雅拿起青銅爵,邊看邊說,“這造型真美。”
“是啊,像個亭亭玉立的仕女,還透著一股王家之氣。”
張秀雅點點頭,又拿起那麵青銅鏡,“這個更美,看到它就能想起許多曆史文化,我們文化中詠鏡的詩歌有很多。”
張秀雅剛說完,沈浩的大腦裏就像過電影一樣,腦海裏的唐詩三百首,快速逐一閃過。
“對,這樣的詩不少。唐代的李白,白居易、賈島他們都寫過。”
“是嗎?”張秀雅立刻來了興趣,看著沈浩笑道,“看來沈老師的國學功底挺深,立刻就想到這麼多詩人。”
“沈浩有學問。”張東升拿著一把筷子又從餐廳裏出來,“沈浩,背幾首讓我姐聽聽,別以為除了他們當領導的,我們這些普通人都沒文化。”
“東升,你瞎說什麼呢,誰說你沒文化了,你不僅有文化還有寶,這些東西我都沒有。”張秀雅嗔了一眼張東升。
張東升嗬嗬笑著,到了近前,一指桌上那些東西,“姐,你說錯了,這不是我的,是咱家的,你喜歡哪件,隨便拿,就當我給你上任的賀禮了。“
“我喜歡這個,可以拿走嗎。“張秀雅輕輕晃晃手裏的青銅鏡。
“當然,這件是我專門給你找的,我知道你喜歡銅鏡。”張東升說著,又看向沈浩,“沈浩,再備首古詩,助助興。”
沈浩沒想到今天來吃飯竟然會產生這麼多的波折,這頓飯吃得真不容易,本來不想背,但看到張秀雅和張東升都看著他,騎虎難隻能點點頭,那我就背一首白居易的《百煉鏡》。
“好。”張東升喊了一聲。
沈浩輕輕嗓子,輕輕背出,“百煉鏡,鎔範非常規,日辰處所靈且祇......”
沈浩邊背邊看著桌上那麵青銅鏡,一霎那之之間,好像那麵鏡子有了靈氣,嘴裏的詩歌輕輕飄到了鏡麵上,升起一團薄薄雲霧,對鏡背詩,似乎更有一凡風韻。
張秀雅兩人一直靜靜聽著,沈浩剛一背完,張秀雅先拍手,“太好了,沈浩,聽你背這首詩,再看這麵銅鏡,感覺更美了。真是相得益彰。”
“姐,我說沈浩有文化吧。要不然沈浩能鑒定出青銅鼎的真假。”
張秀雅笑著點點頭。
“東升,你別誇我了,我那點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浩擔心張東升把自己捧得下不來,忙打斷。
張東升笑道,“沈浩又謙虛了,有文化還謙虛,怪不得能一口氣捐五十萬。姐,這首詩連同這麵鏡子,我都送你了。”
張秀雅把青銅鏡放到盒子裏,“東升,你和沈浩的心意我心領了,也謝謝你們,不過這麵鏡子我不能要。”
“為什麼?姐,你是不以為我這是要賄賂你,咱們可是姐弟,我送你麵鏡子,隻是弟弟的心意。“張東升一見張秀雅把青銅鏡放回原處,立刻有點急。
張秀雅一笑道,“我知道這是你的心意,不過我真的不能拿。”
“姐。”張東升還要說,張秀雅打斷他,“別說了,吃飯吧。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