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在王會長辦公室外意外接到張東升的電話,說讓自己必須成功,沈浩愣愣,一時沒明白張東升的意思。
張東升笑笑,接著道,“沈浩,我姐現在雖然是江城的市長,但前邊還有個代字,這個字不摘掉,她這市長就坐得不踏實,南郊的拆遷改造工程是市裏重點抓的一個項目,由我姐親自掛帥,如果這個事能妥善解決,我姐前邊那個代字就有可能去掉,所以這件事你必須成功。”
“原來是這麼回事。”沈浩明白了,他當過明玉中學的代校長助理,知道那個代字的含義,說不好聽點,有個那個代字,就是一個臨時工,隨時都可能被人趕下台。
怪不得昨晚看到張秀雅,談到南郊村拆遷的事,張秀雅神色凝重,語氣也很嚴肅。
沈浩驟然覺得肩上的壓力更重了。
“沈浩,昨天晚上,我姐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了你辭職的事,你辭職到底是什麼原因?”張東升問道。
張秀雅居然還問了張東升。
沈浩頓頓,“沒什麼原因,就是我不太想幹了。”
“真不是因為柳眉和孫德海給你穿小鞋?”張東升追問。
“沒有。”沈浩這次回答地很肯定。
“行。”電話那邊張東升也頓了一下,“那我就不多問了,我隻叮嚀你一句,南郊村拆遷的事你一定要辦好,這可是你拉近與我姐距離的大好機會,如果這件事你能辦好,將來我真得叫你姐夫了。”
沈浩愣愣,正想再問,王會長從辦公室裏探出身,叫沈浩。
沈浩趕忙說聲王會長來了,再聊,匆匆把電話掛了。
到了王會長麵前,王會長笑道,“沈老師,打擾你打電話了?”
“沒有,我正好剛打完。”沈浩也笑笑,看王會長手裏拎著包,“王會長,我們現在走嗎?”
“對,本來你剛來應該讓你再熟悉一下商會的情況,可是南郊那邊的事更重要,催得急。”王會長邊說邊往電梯走。
沈浩聽得出王會長都是客氣話,也沒多說,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到了樓下,上了車,王會長輕聲道,“沈老師,既然你是張市長親點的將,我就再多說兩句。”
“王會長,您有話盡管說。”沈浩看向王會長。
王會長接著說,“到了南郊,遇到難處別意氣用事,多動腦筋,萬一惹出麻煩來,張市長也不好交代。”
王會長邊說邊看著沈浩。
沈浩點點頭。
王會長笑笑,“這次拆遷,由徐濤的公司承接,我聽說你倆以前有點過節是嗎?”
“對,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沈浩沒否認。
“嗯,男人嘛,要想做大事,就不要計較那些小事,有時候該忍就忍。”王會長又看沈浩一眼。
沈浩也笑笑,表示他聽明白了。
王會長就不再多說,言多語失,點到為止就可以。
車子眼看就快到南郊村了,沈浩又開了口,“王會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是紅房子商城的事嗎?”王會長真是心思通透。
沈浩暗暗佩服,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自己剛張口,他就明白自己想說什麼。
沈浩嗯了一聲。
王會長輕輕一歎,“我姐死得早,就留下王貴那麼一個孩子,他做的那些事我多少也知道些,可是我畢竟是他舅,想管也下不了狠手,頂多罵兩句,總得給他碗飯吃吧。我和田老板已經把承包合同簽好,以後紅房子商城就交給他管了,我和田雲生也打了招呼,到時候讓田老板治他。”
沈浩點點頭,心想,這個王會長倒是挺會踢皮球,直接把問題踢給了田雲生,到時候就看田雲生怎麼管了。
車子在南郊村停下,沈浩和王會長下了車,沈浩往周邊看看,南郊村說是一個村,其實麵積很大,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的土建築,有一部分已經被拆掉,還有一部分沒有動。
幾輛推土車正在拆過的地方平整土地。
沈浩跟著王會長往裏走,道路泥濘曲折,兩邊土房的院子上都加了屋頂,有得甚至延伸到院子外邊,遮住了陽光。
路兩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個垃圾堆,蚊蟲飛舞,臭氣撲麵。
沈浩以前來過這裏,知道這裏的房子沒有下水,也沒有衛生間,住戶為了方便,就把垃圾直接倒在了戶外,慢慢就形成幾個天然的垃圾場,現在正在拆遷,更沒人管了,變成這個樣子也就不足為奇。
王會長指指那些院子上的屋頂說:“這都是後蓋的,違章建築,可就是拆不了。”
兩人說著話,到了一個院子前,院子上掛著一個牌子,南郊村拆遷指揮部。
兩個人進了院子,院子挺寬大,有一溜正房,每個房門前都掛著不同的小牌,是指揮的各個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