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看到徐濤滿臉慍色，沒收斂臉上的賴樣，反而笑問，“徐秘書長，早晨去哪吃？昨天喝多了，我得吃點清淡的，馬路對麵有家粥店不錯，要不我們去那吃。”
“沈浩，你腦袋裏除了想白吃白喝，就不想別的。”徐濤坐到沈浩對麵，目光直視沈浩。
沈浩一笑，搖搖頭。
“昨晚的事你沒忘吧?”徐濤繼續道。
昨天晚上？沈浩撓撓頭，想想，又搖搖頭，“我喝斷片兒了，什麼都想不起來。徐濤，你要是和我要錢，我可不給，咱們早就說好了，這兩天的費用你全包。”
沈浩把包往懷裏一收。
徐濤氣得直咬牙。
“沈浩，你別和我裝糊塗。昨天晚上咱們可說好了，你找不到何廣亮事情的線索，就聽我的。”
“聽你的。怎麼聽？”沈浩冷笑一聲。
“回商會向大家說清楚，何廣亮的事咱們不調查了。然後由商會做中，讓陳梅香和劉美蘭談一次。”徐濤看著沈浩一字一句道。
“原來這樣。”沈浩點支煙抽口，笑笑，“昨晚我同意了嗎？”
“你當然同意了。”看著沈浩的賴樣，徐濤心裏的火一股一股往上湧，往起一站，頭還有點疼，差點摔倒。
“徐濤，別急有話慢慢說。”沈浩笑笑。
徐濤瞪沈浩一眼，把自己手機拿過來，點開昨晚沈浩當眾求助的視頻，扔到沈浩麵前，“你自己看。”
沈浩看看徐濤，拿起手機，邊看邊笑。
徐濤看沈浩這副表情，更想抽他。
看完，沈浩把手機扔回到徐濤麵前，“這是我嗎？”
“你想賴賬。”徐濤頓時急了，“你如果不承認，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餐廳服務員上來，說說你昨天的醜態。”
徐濤手剛放到座機上，沈浩一把按住他。
“不用了，我承認這個人是我。”
徐濤點點頭，“你還算有點臉。起床吧，我們回商會。”
沈浩笑著沒動。
徐濤疑惑地看著他。
沈浩吐口煙，指著手機道，“這是我又怎麼樣，昨天我喝多了，做了什麼自己都想不起來，你難道忘了醉話不算話。”
“你的意思你不和我回商會？”徐濤盯著沈浩。
沈浩很肯定點點頭。
“我的決定呢？”徐濤追問。
沈浩搖搖頭。
“沈浩，看樣子你是反悔了。”徐濤又急又怒。
“不是反悔，是我一直就不同意。昨天就算我答應你，那也是醉話。現在我很清醒，我鄭重告訴你，何廣亮的事我調查定了，你的決定無效。”沈浩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徐濤。
徐濤仰臉看著他，“沈浩，你這是在玩火，如果你調查不出結果，你會灰溜溜離開商會。我不會幫你說一句話。”
“不用。我本來就不相信你會幫我說話。否則你不會讓我當眾出醜，餐廳裏上百人像耍猴一樣看我當眾向你求助，你卻沒有一句阻攔。徐濤，這叫朋友嗎？我能信任你嗎？”沈浩盯著徐濤，一字比一字冰冷，“你讓我回商會，隻不過想讓我再出一次醜。”
沈浩說完，連連冷笑。
徐濤被怔住了，半天才訥訥道，“沈浩，你理解錯了，我昨晚並不是想讓你出醜，隻是。”
沈浩一擺手，從床上跳下，徐濤慌得立刻往後連退幾步。
沈浩一步一步逼近他，徐濤再無可退，一屁股坐到床上，伸手一摸，摸到手機。
“沈浩，你如果不答應我的決定，我就把這段視頻公布，讓全商會人都看看，你沈浩其實是什麼樣子，還有柳眉，她也會看到。”徐濤晃晃手機。
沈浩笑了。
徐濤以為沈浩要搶手機，忙把手機握緊，“我實話告訴你，視頻我已經傳到網盤，你搶走手機也沒用。”
沈浩又笑了，笑得一聲高過一聲。
徐濤聽得心頭一陣陣發冷，強作鎮定道，“沈浩，你聽我的。何廣亮的事你別管了，不會調查出好結果的。回了商會，我一定幫你說話。我是為你好。”
沈浩停止笑，手摸向自己衣兜。
“你要幹嘛？”徐濤立刻也往自己包裏摸。
沈浩瞟他一眼，從兜裏取出煙，扔給徐濤一顆。
徐濤接過煙，愣愣看著沈浩。
沈浩又主動把火送上。
徐濤愣了片刻，點著煙，抽一口，另一隻手從自己包裏收回。
沈浩坐到徐濤對麵，也給自己點上支煙，笑笑道，“徐濤，為我好的話，以後你別說了，從昨晚你當眾讓我出醜，我就不再相信你這些話是真的。”
徐濤剛要張口。沈浩一擺手。
徐濤把話咽回去。
“咱兩做不了朋友，我以為還能勉強做個搭檔，現在看搭檔也做不了。你回商會吧，何廣亮的事我自己辦。”沈浩說著站起身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