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看看借條，又看看方君儒，“方總，說說你的條件吧。”
“條件？”方君儒愣愣。
沈浩點點頭，“你剛才話一點錯都沒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十多萬花出去你總得聽到響聲吧？”
說著，沈浩拿起桌上的煙灰缸輕輕在桌上敲一下，聲音清脆。
“痛快，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方君儒往前一探身，盯著沈浩：“還是那句話，離柳眉遠點，她的事以後你不用再管。”
沈浩笑笑。
方君儒也笑笑。
沈浩晃晃手裏的借條，“這算是替柳眉給我的分手費。”
“你們就沒有好過，談什麼分手費。”方君儒鼻子一哼，一擺手，“沈浩，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再有能力，你也隻能幫點小忙。這點小恩小惠感動不了柳眉，她需要的是真正的支撐，這一點你永遠辦不到。”
“你說的支撐是明玉的股權？”沈浩問。
方君儒點點頭，“這是柳眉最大的心結，也是柳家最大的心結，解決這個心結不僅需要能力，更需要實力。你連盤一個專櫃的錢都沒有，憑什麼幫柳眉解決心結。你和她在一起，隻不過是耗費你的時間而已，還會錯過另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女人，不值得。”
方君儒邊說邊把身體坐直，這樣他可以更好居高臨下審視沈浩。
沈浩靜靜聽著，最後點點頭。
“方君儒，你說得不錯，我是拿不出那筆錢，但離不離開柳眉，你說了不算。”沈浩站起身，方君儒變得被他審視，“隻要柳眉願意，我會一直幫下去。”
方君儒臉色頓時變了。
沈浩把借條一拋，借條在空中飄蕩幾下，晃晃悠悠落在方君儒麵前。
“收好你的借條，這筆錢我會還你的。”
方君儒也隨即站起身，“沈浩，你這是自討沒趣。”
沈浩冷笑兩聲，“記住，如果趙樂梅在你這有什麼閃失，我不會饒了你。這個實力我有。”
方君儒臉色越來越難看，“沈浩，我也告訴你，就算你說動馬振宇，明玉股權你也得不到。最後，柳眉還得來找我，隻有我才能幫她解決這件事。”
沈浩沒生氣，反而向方君儒伸出手。
方君儒看看沈浩的手，愣愣。
“那我謝謝你。希望你能真心為柳眉解決這件事，不要含任何動機。”沈浩又把手往前探探。
方君儒冷冷一笑，“這是我和柳眉的事，不用你謝。”
沈浩無所謂地把手收回去，說聲ok，“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完，沈浩轉身就往外走。
剛走兩步，方君儒叫住沈浩，沈浩沒回頭，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方君儒出了大班台，快步到了沈浩麵前，把那張借條往前一遞，“這個你還是拿走吧，何必和錢較勁呢。”
沈浩瞅瞅方君儒，“方君儒，和你相比我確實是個窮光蛋，但我知道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這錢太燙手，我不會碰。”
方君儒皺皺眉，頓一下，“沈浩，明玉股權你真要一直管下去？”
沈浩笑一聲，“我們還是各管各的事吧。”
方君儒不再說話。
沈浩繞開他，徑直向門口走。
手剛一碰到門把，方君儒又在後邊喊，“沈浩，你沒那個實力。”
沈浩的手在門把停留幾秒，轉身看著方君儒。
方君儒朝他笑笑，“那不是個小數目。”
沈浩點點頭，“我有足夠的誠意，希望你也一樣，不要再傷害柳眉第二次，她其實沒你想得那麼堅強。”
方君儒臉上的笑僵住了。
沈浩看他一眼，一拉門出了屋。
隨著屋門重重一關，方君儒似乎才如夢初醒，不禁身體一顫。
外門有人敲門，方君儒以為沈浩又回來了，立刻到門前，把門打開，張金生滿臉討好地站在外邊。
方君儒沒好氣瞥他一眼，“有事？”
張金生立刻湊到方君儒近前，“方總，您沒事吧，我一直在外邊守著，就怕屋裏出事。”
方君儒嗯一聲，回到大班台後，把借條往大班台上一扔，點支煙，陰著臉抽煙。
張金生瞥眼借條，又看看方君儒的臉色，“方總，您把借條給沈浩看了？”
方君儒點點頭，“何止看，我要送給他。”
“送給他？”張金生眼睛瞪得溜圓，“這可是十幾萬。”
方君儒瞟一眼張金生。
張金生立刻討好笑笑，“方總確實是做大生意的人，一出手就是大手筆。那這借條。”
張金生指指借條，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