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欣怡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微翹起:“這可是頭一次,沒有保鏢和安吉貝麗在身旁,我怎麼可能睡的著。再說,那個安吉貝麗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跑過來討論我的事情……氣死我了。”最後幾個字吐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陳杉笑而不語,一臉祥和地看著納蘭欣怡。
“你笑什麼?”
“你在轉變。按照之前安吉貝麗的介紹,你是不會把心裏的一切表達出來……剛才的那些話,在以前,你是不會說出來的。”陳杉笑語。
被這麼一說,納蘭欣怡才發覺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的變化。
嬌然垂首,小手不斷卷弄著衣角,嘟了嘟嘴輕聲問道:“你願意做我的同伴麼?”
這個問題,在偷聽陳杉與安吉貝麗對話的時候就已經想要再問一次了。
而陳杉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她第一次提出的時候就已經想好,嘴角上掛著坦誠的微笑:“現在不算麼?”
“那安吉貝麗囑托你的事情呢?你認為的那個任務。”
“那絕對不會是任務。”最開始的回答是堅定的。
陳杉繼而仰望天空:“但你有你的自由,我同樣也有我的自由。感情是兩情相悅的事情,不能被安吉貝麗這麼一錘子買賣敲定吧?雖然你的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可那隻是別人的說辭,對你的了解,還是應該由我自己來認識。”
陳杉說道這將眼睛閉起,輕歎一聲:“況且,現在的我到底是怎樣的人,你知道麼?如果在現實裏,我們絕對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沒有機會相遇的。而在‘虛度’裏,不排除安吉貝麗從中作梗,但畢竟還是緣分所占的比重更大些。對於,安吉貝麗囑托的事情,在我看來,你我的相識,隻能以時間的曆程來證明一切。還是那句話,你有你的自由,我同樣也有我的自由。”
“還有,那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還是一個感情白癡。”這是陳杉一堆廢話中的最後一句。
“夠坦白!”艾布理斯隨後戳中要害。
“閉嘴!”陳杉默應一句。
“說話一套一套的,怎麼感覺是我賴上你了。”納蘭欣怡說話間沒有絲毫感情,但恍然一轉,露出甜甜的微笑:“那隻是安吉貝麗的一廂情願,你不用在意。現在,我們是同伴。”
“對,是同伴。”陳杉沒有妄想狂的傾向,睜開雙眼:“好美的星空。”
納蘭欣怡也一同仰視天空,一道流星劃過天際,一閃既逝。
“你是個怎樣的人?”
……
朝陽初升,金燦燦的陽光暄撒在大地之上,神靈眷顧的林海綠地迎來新的一天。
河灘上,篝火已經熄滅,唯餘幾絲青煙繚繞。篝火旁,陳杉靠在平岩上,垂首而睡,納蘭欣怡則卷曲在睡袋裏,隻不過,她居然枕在陳杉的大腿上,鼾睡在男孩的懷裏。
陳杉首先醒來,他的腿被壓麻了,本來是想活動活動的,結果發現與其暢聊一晚的納蘭欣怡居然枕在自己的腿上,姣美的麵龐正衝著自己,看樣子睡的很香甜。而自己的左手此時正搭在她的右肩上,腦中立刻充血,沒有絲毫表現的手足無措,疼麻的感覺瞬間消散,怎麼會這樣!這下他該怎麼犯難呢?
在他犯難的這檔時間裏,納蘭欣怡在睡夢中為了更加舒服,還刻意往陳杉的懷裏鑽了鑽。
陳杉的麵部保持著想笑又笑不出來的神態,腿部麻麻的感覺又有所恢複,可現在又真的不敢動,生怕擾醒甜睡中的納蘭欣怡,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到時候會尷尬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