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長不長,卻又不短的一段距離,雖然密林一直就在眼前,可還是晃悠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三人才到達密林的邊緣。
剛到樹林的邊緣,就聽見一陣整齊的步伐聲由林中傳出,隱約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一隊身影由遠而近。
三人駐足。
“那是換崗的隊伍。”艾斯特斯解釋道:“尋獵者與巡遊者是分開值崗的,各負責兩個小時,輪流替換。”(NPC絕對非常人性化,就當看成與人沒兩樣就可以了)
正說著,那隊黑壓壓的身影步出密林,與巡遊者值崗者不同,聖殿守護尋獵者的裝束與其完全不同。同樣也是三十二名,穿戴的是墨綠色的全身鎧甲,盔甲上雕刻著詭異的獸形圖案,披著黑色帶有兜帽的絨毛鬥篷,所有尋獵者都將兜帽戴起,遮擋住麵容,但可以確定他們沒有同巡遊者那樣戴著頭盔,而是戴著暗金色的護額,護額的前端鑲嵌有打磨過的黑耀石,露出在兜帽前端。使用的弓則換成了與十英雄中精靈艾威爾所持有一樣,均是戰鬥長弓,背挎在肩上,帶有鋒刃的一頭露在鬥篷外,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寒光。寒光中是一排白色的羽翼,尋獵者們是將箭壺挎背在肩上。
陳杉這才想起,在聖殿中未見到尋巡遊者們的箭壺。巡遊者在穿戴全身鎧甲的時候,箭壺是橫置在後腰部的,再被披風一擋,所以才沒有被陳杉發現。
換崗的尋獵者隊伍沒有停留,個個麵帶肅容,整齊地排成三列,隊首由兩名尋獵者帶領著與三人錯肩而過,沒有一個尋獵者因為注意陳杉等人而側目,也沒有任何語言上或肢體上的招呼動作。要說巡遊者的裝束體現的是威嚴華麗,那麼尋獵者們所體現的則是沉穩詭異。
“如果玩家與NPC們開戰的話,生存的幾率有多大呢?”陳杉望著離去隊伍的背影歎言。
“我們是不會向人類開戰的。”艾斯特斯步入密林,繼續帶路。
陳杉惋惜道:“人類可不會這樣想,要不也就不會出現那批闖入林海的玩家了。”
艾斯特斯的身影明顯的一顫,再沒有多說什麼,隻管在前麵帶路。
納蘭欣怡則隻在一旁聽著,跟在陳杉身後,低頭沉思。
這回行進了約莫五分鍾的時間,隱隱地可以聽見喧鬧的嘈雜聲。陳杉知道,營地已經不遠了,說不準已經進入了營地的範圍。
漸漸地,陳杉發現四周的越來越多的大樹上會建有樹屋。而另外還會感覺到四周樹上傳來不尋常的氣息,與遇到艾斯特斯時的感覺一樣,看來是負責營地四周警戒的巡遊者或尋獵者們藏匿在樹梢密葉中,有幾個冒著寒光的箭頭正對著自己,那也是說不準的。
但結果是相安無事,又行進了數百米之後,讓自己戒備的氣息消失了,轉而出現的是越來越多的沒有佩帶武器,身著布衣的精靈,有男有女,各幹其事,宛如一個日常的生活社區。
再看著過來往去的那些俊美姣俏的麵龐,男的令陳杉自卑,女的令陳杉卻步,對陳杉來說這不亞於直接對心靈的摧殘踐踏,有生以來居然見到了這麼多的美女,心裏直犯癢。可是,同樣又是這麼多的俊男,也是頭一次,但這一次就刺激的陳杉有一種毀容自殺重新投胎的衝動。
每個與納蘭欣怡相遇的精靈都會行扶胸禮,而納蘭欣怡也會一一回禮,陳杉也不得不跟著模仿。看著納蘭欣怡那樣隨意自然的回禮,再揉揉自己已經有些發酸的腰背,使得陳杉開始懷疑納蘭欣怡是否接受過安吉貝麗係統規範的訓練,已經百折不屈了?
納蘭欣怡看出陳杉有些不自在,便小聲說道:“不能適應就不用跟著做了,你進來畢竟是遊戲的。”
“我再次重申,我來這裏不是遊戲的,是生活……隻是,為什麼他們都喜歡扶胸禮呢?”陳杉不解,為什麼精靈要這麼累。
“行禮是一種對別人的尊敬,是發自內心表於外形的一種體現。雖然精靈的價值觀是平等,但也有階位的觀念,畢竟,沒有階位,任何生物都是無法組織成一個群體的。”納蘭欣怡用略帶教導的口吻對陳杉說教著。
“正如納蘭小姐所說的,”艾斯特斯更進一步說明:“精靈不屑於虛偽的行禮,而扶胸禮是我們精靈最崇敬的禮節,隻有在組織階位要求明顯的地區或者政治外交,以及尊貴的客人來臨時才會行此禮。如果在普通村鎮,即使是在林海之城的道路上,行的大多是頷首禮。而我們所在的是軍事性質的營地,所以階級觀念更突出明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