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月光下泛著淺淺光澤的鎖骨,周天突然聯想到圓潤光滑的夜明珠,帶著淺淺的光源,靜靜照耀。
他的唇,輕輕地落到這個地方。或許他也是喪心病狂的,白天總會記起對她的恨,對她的怨,晚上卻總會想起她的好,她的甜,周而複始,他的大腦越來越糊塗,很多東西,便看不清想不明了。
她的耳朵和頸項,都染上了可疑的紅暈。如此嬌羞和溫順,讓他不由自主地收緊手臂。
顏如玉的腳站在他的腳上,她和他的距離,很近,又很遠。
兩人的下/半身緊密地貼在一起,挨得很近。
而她的上身,頭卻自然地後仰,修長的頸項拉出漂亮的線條,一頭烏黑的長發自然垂在腦後,與水纏綿。
他的手,輕輕觸碰她的頸項,然後一根手指輕輕在皮膚上移動,慢慢的完成由低到高的弧度,最終停留在胸前的至高點。
顏如玉忍不住寒顫,渾身似冰與火的交替,他的手指,像帶著魔力,分明是夢裏的觸感,溫柔,纏綿。
他的唇,反複啃咬著她胸前的柔軟,舌頭隔著薄薄的衣服舔/舐,讓人心癢難耐。這就是他所謂的回禮嗎?顏如玉的心跳越來越快,被迫抓住他手臂的手微微哆嗦,她清楚地感覺到,這男人是如何在對她。
如同夢裏,那麼對她。
像是不滿足,周天撩開她的衣服,瞬間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立馬冒起一顆顆小顆粒,他的舌頭恣意地親/吻著這些美好,如同嬰兒,就著本能吮吸,無論怎麼遊走,似乎都沒有離開過胸前最美麗的地方。
這樣的畫麵,是他在夢裏做過無數次的畫麵,是最近才覺得真實、可觸摸的畫麵,不再是鏡花水月。現在的這一切,比他夢中更美、更真實。
同樣做夢的又豈是隻有他一人。顏如玉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完全無法思考,她隻能感受自己每一寸肌膚的叫囂,每一滴血液的沸騰,帶著某種渴望。
甚至,她伸出手,想攬住他的頸項。
她的回應,卻讓周天整個人瞬間僵硬,雙手鬆開。
“嘩——”顏如玉落到水中。
又是“嘩”的一聲,她又從水底鑽出來,水珠沿著發絲流淌,一臉狼狽,水珠順著鼻尖一滴一滴複落入水中。
顏如玉站了好一會,慢慢清醒過來剛才自己主動做了什麼,她的臉噌得變得通紅,看著對方一臉譏諷的表情,她的心底莫名湧起一股憤怒,她嘴微張,對著周天那張讓人看著心情很不愉悅的臉——
吐出一直含在嘴裏的那口河水。
苦澀,全是砂礫,磨得舌頭好疼。
不過,心裏好爽。
顏如玉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走向岸邊,背對著他穿好內衣和褲子、鞋子,幹脆利落地給了他一個背影,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
翌日清晨。
在雞鳴的時候,顏如玉便醒了。昨天身心俱疲,她稍微賴了一下床,才整理好推開了門。
她所處的位置是一棟兩層樓高的清水磚房,旁邊是三間土築的瓦房,嫋嫋白煙正從瓦片縫隙間飄散,門前仍是一塊水泥院壩,上麵撒了一些玉米粒和大米,三兩隻雞、鴨雄赳赳踱著步子啄食。
目光再遠一點,遠處的山巒隱藏在幾層白白的霧氣中若有若無,隱約能看到山腳樹木的輪廓,紅色的霞光隱藏在雲層之後,想必今天會是一個豔陽天。她的目光輕輕掃過山腳的那條河流,隨即又移到了房屋的正對麵。
那有一塊菜地,種著小蔥、芹菜、辣椒等常用的佐料。顏如玉站在二樓的平台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似要把內心的濁氣一一排出。
鄉村,總是美得那麼純淨。
“顏姑娘,你起那麼早啊?”房屋的主人李嫂端著一碗黃色的糠麵,倒在院壩旁邊缺角的塑料大盆裏,以一隻黑紅油亮花羽毛公雞為首,一窩蜂湧過去,咯咯叫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