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便是守陵人在此處飼養的“夜光靈猿”。
這些閃著熒光的白影將明魅團團圍住,似乎十分的聽話。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我們守陵一族承受著這個天大的秘密,平日裏麵是十分寂寞的。好在更多的時候,能與這些通靈動物為伍。隻是它們十分的可憐,因為‘夜光靈猿’叫聲犀利無比,一定會驚醒沉眠中的長平公主。因此,在最初一代大明死士飼養此物的時候,所有的靈猿自舌根處都被剪掉了。這個傳統也被傳承了下來……”
說完便又是幾聲怪笑,這些靈猿十分聽話的跟在了明魅的身後,我們一行人重新來到棲鳳寶塌的廢墟旁邊。
此刻,守陵女人明魅折斷一條右腿,邱連虎肩臂上麵負傷極重,幾乎抬起洛陽鏟都很費力氣,梁六爺年事已高,狀態就更加糟糕了。
我和順子雖然身上也掛彩不淺,但畢竟要好上許多。
於是自告奮勇,借助有限的工具,開始自上往下扒拉起來那堆廢墟。
血玉桫欏的殘花花冠被埋在了最底下的那一層裏,我們幾乎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方才讓其重新現出輪廓。
然而,我們都是見到過這朵牡丹一般的魔花盛放時的奇景的。現在眼前的這團黑紅相間的龐然大物,卻像是一團巨大的爛肉一般,就連任何一點花卉的形狀模樣也看不出來了。
邱連虎將洛陽鏟的機關打開,從內壁探出幾節加長握柄。足足有七尺長的樣子,方才交到了我的手中,示意我小心的將洛陽鏟插進花冠內部,進行探尋。
我自上往下稍一用力,將把半根洛陽鏟完全的捅進了血玉桫欏殘存的部分的正中央位置。就像是用把寬大的勺子攪拌一鍋粘稠的稀飯似的,努力的劃動著。
片刻之後,邱連虎沉聲問道:“天野,裏麵有沒有什麼異物存在?”
我搖了搖頭,表示暫時還沒有找到的跡象。
眾人的情緒低落了不少,邱連虎不由得自語道:“這就奇怪了,花冠中部和爛泥一樣,這朵奇花又是靠著什麼吸血培育的呢……”
明魅立刻回答道:“血玉桫欏花冠最下方有大量的無土須根。平日枯如幹草,隻要一沾鮮血,立刻便會像海綿吸水一般飽脹起來,並且微微活動,像是什麼動物的觸角。”
邱連虎聞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對我說道:“天野,你是否已經用洛陽鏟通到了花冠的底部?”
我朝裏麵使勁的插了兩下,肯定的的答道:“是的,已經見底了!這朵血玉桫欏被我從上到下插了個對穿……”
邱連虎接著說道:“你把洛陽鏟取出來給我看看!”
我依言而為,遞回到了他的手中。
邱連虎看了看洛陽鏟上麵不知是花汁還是血漿沾染的印記,肯定的說道:“天野,我們被表麵現象欺騙了。洛陽鏟鏟柄陷進去的距離隻有四尺多,可是這殘花的花冠至少還有六尺高的高度,那剩下的兩尺厚度哪裏去了?”
一旁的梁六爺突然說道:“你們兩個小子,這樣捅來捅去的,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不如把這殘花整體挪到空地,好好的拆了了事!”
我們眾人也同意梁六爺的觀點。
於是,我和順子利用絕命輪的長度,將整座殘花的基部包了起來。
緊接著就生拉硬拽,一分一毫的將血玉桫欏,移動到了鳳床寶塌廢墟之外。
此刻方才看得出來,確實像白虎將軍推斷一樣,這花冠的最下方有兩尺多高的位置裏麵,洛陽鏟是紮不下去的。
似乎桫欏血玉的秘密就藏在其間。
我們達成了一致共識:這朵嗜血魔花,也許到了生命應該徹底終止的時候了。
從守陵女人明魅的眼神裏麵,我明顯讀出了對於“血玉桫欏”的不舍和茫然。
但是她依然重重點頭,表示了支持我們的態度。
於是,我們眾人齊齊開動。
洛陽鏟,絕命輪,軍刀,還有那柄名每間。雖然費下了無數的力氣,但終於還是將血玉桫欏的外殼完全拆解了下來。
這項工作完成以後,繼而露出來的就是一團大約四尺見方,兩尺高的扁圓“血團”。
這塊“血團”上麵布滿了暗紅色的粘稠之物,並且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觸手一般的根須,是完完全全的長在這“血團”的底部的。
然而對這這樣一個“怪胎”,我們再次變得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