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也隻好作罷。清點身上的所有,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便沿著進入泰陵地宮的原路,開始返回。
臨走之時,明魅再三叮囑我們那偏殿蛇形甬道的大門處,有一個狹小的人工開鑿洞口,是專門為了堵截那些肥碩的“鐵皮倉鼠”,而被守陵一族開鑿出來的。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不要從裏麵鑽過去,以防引發之前設置的古老捕獵機關。
聽到這裏,我們又是唏噓不已。
幸好在梁六爺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們並沒有直接鑽洞,而白虎將軍則足夠幸運,在第一個鑽洞探尋的時候,並沒有引發任何的異動。
穿過狹長的甬道,鑽進金剛牆體上麵那最為穩固的盜洞。我們知道這一遭算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人世間。
那些盤旋交錯的醜陋的樹木根莖在我們摸索之下,就像是同往生命的階梯一般。
就連順子懷中昏迷的梁六爺,似乎也有了感應,微微的從口中發出呻吟之聲,那是對生命燃燒的渴望。
終於回到了地麵之上,幾棵滄桑的古樹與長平公主行宮園林之內的枯木大小相似,不同的卻是結滿了綠葉,生機盎然。
雖然頭頂上的天幕灰蒙蒙的一片,不見星星月亮,似乎雷雨就要來臨。但這裏畢竟是人間的角落,魑魅魍魎是不能在傷害我們。
我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身後背著的珊瑚寶瓶,現在到了外麵,自然改為抱在懷裏更加穩妥。
三人心照不宣,朝著遠處藏匿吉普車疾速奔走過去。
忽然之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們眾人進入泰陵地宮的時候便是夜裏,此刻又是夜間,看來距離天亮還要有些時候,到底我們在地宮中帶了幾日的光景?已經推演不出來了。
邱連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沉聲道:“恐怕我們至少多用出了一個二十四小時吧,在黑暗的世界裏麵,早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行走了大概二十分鍾的樣子,我們在漆黑的夜間靠著附近的山體走向辨明方位,終於摸到了當時藏匿吉普車的大型土坑。
一切都按照原先的計劃一般,車輛完好無損,也沒有被人發現過的跡象。
難以抑製心中的衝動,我第一個衝下土坑,想要拉開車輛駕駛室的大門。卻發現這扇車門並沒有上鎖。
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車門是開著的?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在離開之前,車輛是被我仔細檢查過的。難道說有人在我們離去的這段時間裏麵,進入過車子裏麵?
一個可怕的念頭鑽進了我的腦海。
我立刻轉身,大聲喊道:“將軍,順子,你們快跑……”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十幾隻明晃晃的手電忽然自土坑的四麵八方亮了起來,正對著我所站立的位置,分外刺目。
我急忙用手去遮擋眼簾,順勢緊貼在了吉普車身側麵。
一個含混不清的南方口音從土坑上方傳來:“幾位帥哥,我們大家在這裏可是等了你們一天一夜啊,等的好辛苦……”
再看身後的邱連虎和順子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幾個黑影緊緊的包圍著他們,顯然已經是被人製服住了。
深深吸氣,環顧四周。我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竟然光是能夠看到的就超過了二十個。我知道落入了陷阱之中,想脫身沒那麼容易。緩緩的轉身將身子站直,借著後背的陰影,順勢將手中包好的珊瑚寶瓶塞到了車身底盤下麵。
白虎將軍比我更先鎮定下來,率先對這身旁的陌生人說道:“不知道眾位朋友從哪裏來,為了什麼事?我車上還有些京城特產西瓜,不如一起吃些來解解渴吧?”
此刻,另一個粗獷的聲音喊了出來:“不麻煩了,這輛車裏有什麼我們還能不知道?天氣悶熱個要死,會跟你們客氣嗎?早就把那些西瓜幹掉了……”
邱連虎淡淡:“原來是江南草上飛、還有河南的鄭五行到了……當真是稀客啊,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用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吧。”
河南的鄭爺大罵了一句:“放你媽的屁!白老虎,得了便宜還想賣乖,真跟小財神穿一條褲子……天底下哪有這麼美得事情?吃進去的都給俺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