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叫做駱駝的大個子,駝背非常厲害。據說隻有三十多歲,比白虎將軍還要年輕一些,但看上去卻有將近六十歲的麵相。
此外,還有兩名身手矯健的退伍兵,外號坦克和鐵錘。
唯一的女性幫手,四十來歲的年紀,麵色蠟黃,右臉上有隻綠豆大小的黑痣。稱號更是古怪,被旁人叫做媒婆。
加上我們三人,一共組建了十一人的隊伍。對於探墓而言,算是聲勢浩大了。
開始的時候,邱連虎並不肯向我吐露關於這八名幫手的傭金。但到了後來,我還是知道了。除了那媒婆之外,事成之後每人都會得到不少酬勞——用萬元來計量。
至於那“媒婆”,雖然沒有酬勞,卻會獲得額外的好處。邱連虎允諾隻要協同完成這一單探墓之行,就將手上掌握的靖邊縣漢墓分布圖副本,贈送給她一份。
我似乎明白了“媒婆”這個稱號的由來,竟然是倒賣墓葬信息的“生意人”——這和牽線拉媒當真有七分相似。
三天之後,十一人的隊伍分成三輛車,進駐了陝西省靖邊縣。
按照白虎將軍的手繪地圖顯示,那座西漢王侯古墓,就隱藏在縣城楊橋畔鎮一帶。
我們將車留在了鎮上的招待所大院,帶上行囊工具,稍作裝扮,乘坐老鄉的三輪車前往老墳梁村。在一處叫做“三坨梁”沙山附近,改為步行。
這裏除了沙山之外,竟然還有斷斷續續殘破古老野長城,周圍荒涼無比,遍地狼藉。
坑窪的地麵之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盜洞。我隻是隨便視線掃過,見到的盜墓數目至少就在幾百個以上。
此時此刻,天色將晚。夕陽西射之下,那些盜墓的殘留痕跡,好像一張張敞開的猛獸嘴巴,黑洞洞模樣準備隨時吞噬一切。
除了盜洞之外,那些已經一半枯黃的荒草林木,瘡痍無比。高高低低的土堆之間,有些新晉挖開的墓穴,夾雜著很多斷磚殘瓦,甚至還有森森的斷裂白骨。
“白老板,俺們從哪裏開始動手?”終南咧了咧嘴,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白虎將軍在這些馬仔的口中,被稱之為“老板”。
“必須要等……守到明天這個時候,就可以動手了。”邱連虎不動聲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繼而開始觀察地勢,比對位置,吩咐眾人在林間安營紮寨。
“其實,可以留下幾個人在墓外守護,這樣就不怕其他外人打擾,也不用多守一天的時間。”明魅冷冷的說道:“否則的話,帶著這麼多人一起下地,反而張揚複雜,更是累贅。”
“這座西漢王侯墓已經十四年沒有見到天光了,即使要探,也要做好充足準備。”邱連虎搖了搖頭,依然堅持決定:“明魅姑娘的心意,在下領了。”
明魅漆黑的眼眸不斷閃爍,最終沒有再說什麼,接受了如此安排。
這一夜,白虎將軍的帳篷始終空空如也。直到天亮之後,他才轉回到了林間營地,並表示一切已經探明。墓室的入口處,位於殘長城另外一側西沙山,隻要夜幕再次降臨,就可以展開行動。
白天養精蓄銳,等到夕陽西下,所有十一人裝點行囊,將帳篷和其他暫時用不到的東西,一股腦的埋在了枯木下的土坑裏麵。以備離開的時候取用。
趁著夜色,跟隨者白虎將軍的腳步,我們朝西邊行進。
誰知剛剛翻過殘長城,天空便開始下雨。雨水從淅淅瀝瀝到隨風飄揚,似乎隻用了極短的時間。
現在已經是深秋快要臨近初冬的時節,夜風寒冷。如果是在往年,這個時候甚至有可能飄落第一場冬雪。卻不知道為什麼,卻在今夜下起了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雨隨風動,更加冰冷刺骨。好在一行十一人裏麵,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硬手,這些風雨還是經受的住的。
隻是腳下的沙土地變得泥濘不堪,小腿和鞋子無一幸免,完全變成的汙濁沉重的模樣。
就這樣在雨水泥地裏行走了幾裏路程,邱連虎示意快要到達目的地了。
此間的地勢卻變低了。雨水衝刷下,腳下盜墓轉變而成的陷坑,越來越難以落腳。
“老板,這爛泥路要是開挖的話,我們自己恐怕都要陷進去了。”坦克笑了笑:“不如回去支上帳篷燙壺燒酒,明天再來?”
鐵錘也附和道:“就是的,挖開的盜洞泥漿又淹了,不劃算……咦,這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