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到時菡,她穿一身素蘭色波西米亞長裙,長發垂在腦後,身姿妖嬈,款步走向我們。
與往日不同的是,她的身後,背著一把一米長的日本武士刀!
武哥一見時菡,臉色頓時大變,登時就站起身來。
小混混們見武哥這副表情,雖不明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手中的砍刀都垂了下來,站在原地,等著時菡走近。
時菡走到我身旁,停住腳步。
我低聲問她:“你怎麼來了?”
她說:“當然是來救你。”
武哥這時已經滿臉堆笑地迎上來,開口說道:“原來是七姐呀,多年不見,還是這麼漂亮。”
七姐?什麼情況?
我本想攆時菡走,現在這情況,看來還是要再觀察一下。
時菡一臉淡漠地看著武哥,不怒自威,氣勢十足:“小武,我這才離開幾天,你就長膽子了?敢來我這兒撒野。”
“這不是不知道七姐您在這裏嘛!”武哥剛剛還陪著笑臉,一聽到時菡當著小弟的麵兒叫他小武,他就明顯不樂意了。
此時,話雖說得客氣,臉上的笑意卻逐漸收斂起來。
他站直身子,說道:“再說了,七姐當年歃血離開黑燕社,社裏的兄弟可全都到場見證了。我小武念在舊情,仍尊稱您一聲七姐。但是,也請您不要再插手我們黑燕社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給時菡麵子了。
時菡跟我說過,她初中輟學以後,去南城混了幾年的黑社會。但是,她沒提過,她在那個叫黑燕社的幫會裏,居然有那麼高的地位。
武哥說完,時菡冷冷一笑:“如果我非要插手呢?”
說完,她解開綁在身後的日本武士刀。刀鞘上,一隻黑漆燕子,一翅衝天。
那個圖紋很帥氣,應該就是黑燕社的圖騰了。
時菡把武士刀拄在一側,武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刀上的圖騰看了半天,唇角竟不可抑製地抽了幾下:“你……你怎麼會有……二爺的刀?”
時菡冷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大拇指輕輕一挑刀柄,頓時露出一小節銀光閃閃的刀柄。
“二爺的雲裏刀,不見鮮血不回鞘。想試試嗎?!”
時菡作勢就要拔刀,武哥目不轉睛地盯住刀柄,緊張地沿口唾沫,久久沒有說話。
“大哥,跟這臭娘們兒幹!”一個剃光頭的小混混兒,很不耐煩地開口說道。
武哥這才回過神來,一腳把那小混混兒踢翻:“幹你媽呀!快走。”
說完,他又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時菡:“七姐,這一次,我小武講二爺的麵子,放這小丫頭一馬。下一次見麵,別怪我小武不近人情。”
說完,他就帶著小混混兒們,喪家犬一樣,就近拐進了巷子裏。
陳亮見他武哥都跑了,瞪著眼睛,嘴裏嗡嗡噥噥的,好半天都沒說清楚一句話。
時菡把我跟顧言帶回彼岸甜品店,把卷簾門全都拉下來,武士刀橫放在桌子上,隨後,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
我坐在她對麵,挑眉問她:“七姐?”
時菡擺擺手:“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剛剛嚇死我了。”
“我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你害怕,隻看到倆字,牛氣!”我說。
“害怕能讓你看出來嗎?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都能看出來我害怕的話,小武他們肯定也能看出來。兩軍對陣,講究的是氣勢,要是他們看出我害怕,你以為,我們還能這麼容易全身而退?!”時菡給我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