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揉著酸痛的老腰,緩慢走出臥室。
唉,這一夜,比在鐵狐訓練營訓練還累。
離默天從後背抱住我,尖下巴抵在我的肩窩裏,邪魅無比地衝我吐氣:“女人,今天晚上,也記得要回家睡覺喲!”
我……
忽然看到茶幾上,有個卷成小卷的醫用膠帶。猛然想起,這就是楚菡昨天給我的東西。
我推開離默天,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卷膠帶。膠帶內部,有一些細密的紋路,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但是,由於卷得太緊,那些紋路已經不那麼清晰了。
我咬著手指頭,努力解密那些紋路的意義。
可是,盯著看了半天,都沒能看出來,上麵到底寫了個啥。
離默天從浴室洗漱出來,見我仍舊傻傻地盯著那條膠帶看,就把擦頭發的毛巾丟到一邊,無比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過我手中的膠帶。
清晨的陽光隨著清風灑進房間,離默天飄逸的短發上仍舊會滴落一兩滴閃光的水珠。如此近距離看他,任何人,都會被他吸引。
不自覺地又想起昨夜夢中令人羞赧的姿勢,我的臉一陣發燙。
離默天的眼中暗暗湧動紅光,膠帶上的紋路越來越清晰,漸漸顯露字跡——秦羽不是秦羽。
我驀地瞪圓了眼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離默天眉頭微蹙,輕輕撚動手指,膠帶瞬間在指尖化作一團美麗的火焰之花。
他忽然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她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傳遞信息給你,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被監視了。而,你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後,必定,也被監視了。”
我滯了一下,那種被無數雙眼睛在暗地裏監視的恐懼感,瞬間襲上心頭。
離默天忽然伸手,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裏:“不要害怕,有我在。”
我點點頭,有他在,確實什麼都不怕。
“那淳於星星也被監視了嗎?”我問。
離默天點頭:“應該說,你們所有人,都被監視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天憐教,難道能一手遮天?”
“一手遮天的不是天憐教,而是,那個人。”
離默天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遠:“為了楚菡的安全,你必須表現得若無其事。一如往常地做自己的事情。”
我猛點頭:“可是,我自己的事情,是什麼呢?”
這些天,被天憐教的事、鐵狐訓練營的事攪和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該幹些什麼了。
離默天卻忽然遞了套淡金色的小禮服給我:“你忘了嗎?今天是你畢業典禮的日子。”
我白他一眼:“我怎麼可能忘記?從四年前入學的那一天,我就一直期待著今天的到來。可是,都是被你害得,我連畢業答辯都沒去參加,怎麼可能畢得了業?我畢不了業,害金導被扣獎金,他肯定會把我罵的狗血淋頭的!”
我撅著嘴巴,一臉怨念地看著離默天。
他卻大手一揮,不容置辯地,直接把禮服變幻到了我身上。然後,還自顧自地,很滿意地念叨:“嗯,不錯,剛好合身。”
合身你個頭呀!我穿著那禮服,站在鏡子前的時候,都快哭了好嗎?
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一個孕婦。
離默天見我哭喪著臉,就陪著笑臉,上來抱我,溫柔地安慰:“懷孕的女人,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