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沐隻覺頭疼欲裂,四肢發軟。依靠著潮濕的牆麵不少石灰都被她蹭的脫落下來,這才勉強撐住了身體不至於倒下。
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讓她都有那麼瞬間覺得自己置身夢境。可她也知道,她還處在現實之中,麵前從西方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如今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記憶暫時停留在了吉伯特撲身過來後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扯開圍巾移動到脖子的惡心觸感,過了許久她才想起之後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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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吸血鬼,還不止一個。牧沐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這是在自尋死路,憑她的能力根本對付不了吸血鬼更別說是這麼多個了。
她會死嗎?會死在吸血鬼的犬齒之下被吸成一具幹屍嗎?
吉伯特對牧沐剛才那番警示的回應就是要將她當作今晚的宵夜,他已經仔細的觀察過牧沐了,她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隻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不論牧沐是怎麼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亦或是以此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總之今晚他們是不打算放過她。
就在牧沐感覺到吉伯特近身後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血氣,以及頸邊兩顆尖牙抵著似乎下一刻就會深深刺入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白光,那道白光瞬間將小巷照耀成了白晝。
刺目的白光讓她閉上了眼,直到白光漸漸暗去,牧沐睜眼借由未散盡的光看到了這些本來打算拿自己和那些人類當作食物的吸血鬼都表情猙獰恐怖的立在那裏。
原本讓人豔羨的俊美容顏像是幹裂的地麵般出現了數條裂紋,隨著臉部的崩壞他們的身體也開始崩塌。崩裂成數塊的碎片沒有落地,在他們的周身時間像是被調慢了,一個個慢鏡頭細膩而又詭異的將他們的變化記錄了下來。
碎片懸浮在半空,白光消失的同時它們開始燃燒,絢爛的火光轉瞬即逝小巷再次變回了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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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剛才的一切牧沐摸摸自己的脖子,連一個細小的擦痕都沒有留下。既然如此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的力量像是被抽去了?她的虛弱不像失血過多,反倒是像被妖怪吸取了精氣。
一根細長的銀絲從半空中緩緩的飄落,在沒有任何照明物的情況下牧沐清楚的看到了它並且伸手將它托在了掌心。她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可她就是這麼自然的將它接住然後小心的捧在手裏。
這不是她的頭發,因為沒有這麼長更不可能會發亮,而這根銀絲卻散發著微弱的白色光芒。
“嗯,到底發生了什麼?”倒在地上的一個女人醒了過來在黑暗中摸索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隨著女人的轉醒,其他的幾人似乎也隱約有了醒來的跡象。牧沐知道,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撐著酸軟虛弱的身體,牧沐緩緩的走出了小巷,向著事務所的方向離開。
事務所離著夜妖酒吧大約有十多分鍾的路程,等牧沐回到事務所的時候,已經是午夜近一點。
事務所是一座三層樓高的小洋房,和周圍林立的寫字樓站成一排看上去相當的引人注目。這個時候,附近已經沒有什麼人,而且與平時不同的是往常總喜歡跟隨在牧沐身邊的一個都沒有出現。或許是她身上的血氣太重了吧,牧沐如此想著。
從包內拿出大門鑰匙,牧沐轉動鑰匙推門走了進去。剛進事務所,牧沐發現大廳的燈亮著,這有些出乎牧沐的意料。這個時候,事務所應該不會有人。
“回來了?”聽到門外的聲響以及腳步聲,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的男人抬眼問道。
原來是白澤宇,牧沐放下了心。可是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離開了嗎?
白澤宇是事務所的老板,也是這棟洋房的主人,自從牧沐來到事務所後她就住在了這裏。至於事務所究竟是幹什麼的,牧沐到現在也不能說自己完全了解。總之,她的工作就是事務所的接待兼財務。
“你身上的血氣很重。”合起手中的書,白澤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暖黃色的燈光映照著他的側臉,讓原本柔和俊逸的五官顯得有些深邃神秘。在牧沐的印象中,她的這位老板永遠都是這般的優雅脫俗,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夠讓他的心緒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