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曹操逃走了?”
董卓滿臉猙獰地地大聲怒吼,強大的勁氣震地書房內裏四周的書架搖搖欲倒。
李儒忐忑不安地抬頭望了一下眼噴毒火的董卓,董卓身上流露的狂暴氣息壓迫地他差點無法透氣。他在董卓身邊如此之久,如何不知道董卓性情,心知道自己眼下稍微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丟了性命,董卓才不管你是否他女婿。一想至此,李儒心頭不由地苦笑不已。“據說是王允壽辰那日失蹤的,眼下已經過去了兩日,應該是棄官而逃!”
“好你個曹操,竟然不把我董卓封你之官當成一回事!”董卓臉色逐漸平息下來,唯是雙眼更見凶殘之色,恨聲對李儒命令道,“立即下詔,命令天下各郡縣,張貼曹操畫像,如有捉到曹操者,重重有賞……一定要活的!”
李儒聽到董卓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語氣中流露出的猥褻之意,竟然禁不住替曹操這敵人感覺到頭疼,以董卓的性情,一旦活捉曹操後,卻不知道有多少能夠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將要施展在曹操身上。“是!我這就立即編寫逮捕令!”
董卓沉思片刻後寒聲道,“曹操不是有家眷在雒陽城嗎?你立即命令呂布派兵將他們下獄!”
李儒顫聲道,“啟稟主公,曹操家眷昨日也已經失蹤了!”
董卓雙眼一瞪,凶光乍現,肥胖的身軀突然從原處消失不見,再次現身之時已經是緊緊抓住李儒胸口,將李儒如拎小雞般提起離地一尺,“曹操這廝分明是蓄意逃離雒陽,可笑你竟然還建議我提升他為驍騎校尉?李儒啊李儒,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都怪我沒有察覺曹操之意!請主公饒命!”李儒被董卓夾住手中絲毫動彈不得,顫聲道。
董卓聞言卻輕輕放下李儒,並扶正李儒渾身顫抖的身軀,“別說是你,即使我也被這可惡的小子騙過,畢竟這小子在雒陽行事過於低調,害地我們以為他孤身一人,並不屬於任何勢力,所以才想拉攏他過來利用他對付士人……罷了!你吩咐呂布親自去追殺他就是了!哎!你為何要如此驚慌,如果說世界上還有是我最信任之人,那人便是你了!我怎麼舍地殺你呢?”
李儒急忙跪拜在地,連聲道,“謝主公恩典!我這就去通知呂布追殺曹操!”
“記住!要活的曹操!”董卓咬牙切齒道,隨即臉色一轉道,“英雄樓可有何異樣?”
李儒跪著回答道,“曹操失蹤前一天,說書的夜羽離開雒陽!而昨天,王越的弟子,也有近十人離開雒陽,據說是為了回家與父母團聚的緣故?”
董卓喃喃自語道,“王越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遣走之人越多,在雒陽城的實力便越小,也就更加地難以與我對抗,莫非這老小子準備丟棄雒陽城的基業不成?李儒啊!你可知道王越此舉有何異常?”
“著實不知!”李儒狡黠的眼珠暗轉,連身答道。
董卓悶哼一聲道,“去幹你該幹的事情吧!”
李儒急忙退出書房。到了書房外,才發覺雙腿兀自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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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與曹操側馬緩行。夜羽依舊是雒陽城裏的裝束,一襲白杉,腰掛長劍,不過原本披散的長發卻束成了馬尾掛在腦後,隨著胯下馬匹的走動不住地抖動。
夜羽是先曹操一天離開雒陽,但卻是在原先就約定好的途中等候曹操逃離雒陽後,兩人才歸於一道。從雒陽西轉了一個大圈,轉而向南攀登過幾座山嶺之後,這才朝沿著官道朝山東之地行去。一路上兩人先是輕易地經過了幾道關卡,然後卻發現董卓已經將曹操畫像通緝天下,顯然是意識到曹操棄官而逃不願為其賣命的意圖。
不過夜羽施展從子玢等人手中學會的化妝之術,稍微將曹操的容貌做了更改,比如將其長發解下披散而開掛於身後,白皙的臉部肌膚也用一種稍黃的色泥均勻地塗了一遍,如此一來竟似完全變成另外一副模樣,除非極其熟悉曹操之人,否則當麵遇到也難以辯解——一路上便有幾道關卡的守衛士兵一手拿著布告,卻眼睜睜地看著曹操與夜羽兩人從他們眼前走過而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異樣之處。
夜羽微閉雙目,靜靜地傾聽清脆的馬蹄聲一先一後傳入耳間,愜意地享受這頗為難得的寧靜。這幾日兩人隻顧著埋頭趕路,根本就沒有心思觀察景色。而方才兩人策馬狂奔之後,直累地胯下坐騎大口喘氣不已,這才放開韁繩,讓坐騎恢複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