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心中一凜,情知張寶這一爪如果抓實,自己一定會落得個開膛破肚的殘死下場。
萬般無奈的情況之下,夜羽雙腳腳尖輕點地麵,急速飛身倒退。
張寶右手拳頭突然加速前進,竟然趕在夜羽發動身法之前一拳重重地擊在夜羽收回的雙掌之上。
奇寒無比的陰柔真氣勢如破竹地擊潰夜羽的護體真氣,沿著雙臂循序向體內四處擴散,片刻之後走遍全身。
夜羽體內真氣在張寶那種陰損異常的真氣麵前,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抵抗力,十分醒目地預示著兩人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正在急速倒退中的夜羽身軀不住輕顫,隻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跌入冰窖之中,渾身血脈都幾乎被凍結之時,丹田內驀然升起一股暖流,緩緩遊向身體各處,正是夜羽已經千呼萬喚的龐大真元即使出現。
暖流所到之處,張寶攻入夜羽體內的陰柔真氣頓時如雪遇豔陽,瞬間瓦解冰消,原先感覺已經凍僵的血脈頓時重新恢複正常。
張寶停立原地,望著後退身影變化莫測的夜羽,嘲笑道,“原來翔實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學過華佗老頭的‘五禽功’一事。說實在話,如果是華老頭親與我交手的話,我倒不敢有絲毫拖大之意,不過你就差了一些!”
夜羽停住身影,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雖然他丹田內蘊藏的龐大真元及時出現並化解了張寶攻入他體內的陰柔真氣,但張寶的這一擊依舊已經讓他身受不小的傷勢。
“前輩果然好威風!”夜羽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拔出天清劍在手,遙指張寶道。“如此欺負我一個晚輩,不怕讓人笑話嗎?”
張寶冷冷一笑,澀聲道,“張某行事,哪裏輪到他人說長道短!”
夜羽見張寶雙眼隻在自己身軀上下打量,並沒有趁勝追擊,心中頓時欣喜萬分。
此刻他體內那股出現出現的龐大真元並沒有撤回丹田,依舊在體內緩緩流轉,一一修複被張寶擊傷受損的經脈,並且重新凝聚起已經被張寶打散的真氣。
不過眼下他最多隻聚集了一般左右的功力,雖然那股龐大的真元能夠讓他勉強抵擋住張寶的全力一擊,但在本身功力因為身受傷勢大打折扣的情況之下,夜羽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憑借這一張寶意想不到的“奇兵”順利脫身。
所以夜羽甚至巴不得張寶越多話越能拖延時間,好讓體內流轉不休的龐大真元能夠完全治療自己的傷勢。也隻有在身體處於最佳狀態的時候,夜羽才有信心順利逃脫。
一念至此,夜羽故意搖頭道,“前輩自然不怕他人閑話,因為自從曲陽(今河北晉縣西北)之戰後,江湖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前輩的身影了!”
張寶雄軀輕震,雙眼內射出逼人凶光,顯然是被夜羽刺到痛處。
當年在張角率領之下,各地太平道席卷中原,其後雖然在和官兵的作戰處一直處與下風,波才,卜已等部被皇甫嵩和朱儁盧值等人陸續消滅。但張角仍然占據廣宗,控製河北腹地,盧植、董卓前往鎮壓,先後敗歸,於是朝廷下詔命皇甫嵩率兵進擊廣宗。
皇甫嵩率領五校三河騎兵還未趕到廣宗之時,張角因傷病死。在太平道內一片慌亂之時,張梁擔起守衛廣宗的重任,但被皇甫嵩率軍團團圍住廣宗,雖然張梁率領部下打退皇甫嵩的數次攻城,最後卻中了皇甫的惑敵之計,被皇甫嵩出其不意地攻入廣宗城,張梁兵敗身亡。
張寶在兄長張角和弟弟張梁先後身亡的打擊之下,心神大亂,同時因為太平道大部被皇甫嵩連續擊潰,無奈帶兵退守曲陽。卻被乘勝追擊的皇甫嵩揮軍圍困,數萬太平道教眾以及十萬黃巾軍士兵雖然到達背水一擊的地步,但依舊無法取得勝利,十幾萬人盡死於此戰。
在一名太平道高手自願換上張寶的服飾,替張寶赴死的情況下,張寶在貼身高手的拚命保護中,逃脫身性命。
皇甫嵩在戰後找到那具麵目模糊但身著表明張寶身份的屍體,雖然對於死者的真實身份有所懷疑,但將計就計地散布張寶已經陣亡的消息,各地太平道在失去三名領袖後士氣大落,在官府的打壓下,不得不退出與官兵正麵做戰的局麵。
而張寶也隻能無奈隱藏身份,在暗中指揮轉入隱秘動的太平道,期待著能夠終有一日能夠重新振興太平道。
“原來翔實竟是不怕死之人?”張寶眼內神光大盛,冷笑道,“你知否激怒本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