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玉答道,“當年在皇甫嵩等人的圍攻下,太平道兵敗,我父親和三叔身亡,二叔假死遁逃後,潛伏入益州,張修知道二叔入川,曾經前來拜訪,所以算是有點交情。”
夜羽轉頭和張魯兩人互望一眼,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原來張修想借刀殺人!”
如果張寶能夠順利殺害張魯的話,那麼張修再無心頭大患,日後就能高枕無憂地繼續統領五米道;即使一旦出現張寶行動失利的情況,張修隻要裝聾做啞,張魯如果沒有張寶親自說明當日出手的原因,自然對此事一頭霧水,絲毫不會懷疑到張修頭上。
但張修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張寶突然之間居然改變了主意,讓張思玉將此事的真相向夜羽和張魯兩人表明。
“既可借刀殺人,又能置身事外。”夜羽搖頭笑道,“張修打的是如意算盤,可惜天不遂人願,所以又想到對我出手。公琪還有什麼話可說嗎?”
張魯苦笑一聲,夜羽最後一句話自然是針對他一直不肯表明對張修態度的不滿心情。不過張修如此接二連三地對自己和夜羽下手,即使性情溫和如張魯,對張修僅有的一點感情也消失殆盡。
客棧大廳傳來喧鬧的響聲,房間內的三人頓時心中大奇,難道有人在大廳鬧事?
一名五米道教眾疾步進入房間,見到張思玉不由地露出一絲遲疑,而後行至張魯身旁,輕聲稟報。
張魯等那名教眾走後,轉頭對張思玉道,“姑娘見諒,前頭有人查房,我懷疑是賈龍的詭計……”
張思玉嫣然一笑,望了夜羽一眼道,“如此我就不打攪你們了!二叔讓我轉告你們,需要提防張修再次的暗中下毒手。”
夜羽感激道,“多承關心。張姑娘回去之後告訴令二叔,就說我們十分感謝他提供的消息。”
張魯望著張思玉離去的美麗背影,輕聲笑道,“這位張姑娘似乎對翔實十分關心?”
夜羽漠然道,“走吧!難道公琪想坐在這裏等人上門不成!”
張魯聞言愕然無對,眼見夜羽已經抬足踏出房門,隻好苦笑一聲後拔腳跟上。
房間前頭是一條長約十丈的長廊,左側沿著樓梯直下即可到達大廳,右側卻通往二樓主房之外一個特意搭建的露天陽台。
這種帶露天陽台式的建築風格在當時並不流行,但因為走廊盡頭有這麼一個露天陽台對於突發事件後比較容易迅速脫身的便利,也是張魯選擇在這客棧下榻的重要原因之一。
兩人一前一後行到離通向露天陽台的走廊盡頭還差三尺距離的時候,大廳處傳來清脆的兵器交接聲。
夜羽猛然停下腳步,身後的張魯沒有想到夜羽的舉動,差點直接撞在夜羽後背。
“開打了!”夜羽眼中異彩連連,低聲道。
張魯輕推夜羽脊柱,提醒道,“他們都已經按照吩咐,撤離這間客棧,眼下隻有你我兩人。我知道翔實嗜武如命,但我們卻要盡早離開此地才是上策。”
夜羽沉吟片刻,搖頭道,“公琪先行一步,我須去大廳查看一下情況。”
張魯心知夜羽一旦決定之後,即使左慈王越兩人都無法讓他回心轉意,當下無奈答道,“翔實萬事小心謹慎,否則我可就無法向你兩位師傅交代清楚。”
夜羽輕聲笑道,“知道啦!”
兩人商議了會麵地點之後,夜羽輕輕拍打了一下張魯肩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大廳入口。
張魯望著夜羽堅實穩健的背影,無奈地苦笑一聲,趕去和五米道教眾彙合。
夜羽擔心是剛剛離開兩人的張思玉與人在大廳裏動起手來,當下疾步穿過十丈走廊,直撲下達客棧大廳的樓梯入口。
兩名手持長矛的士兵,正抬足朝樓上行來。
夜羽臉上露出一絲純真笑容,舉手招呼道,“兩位軍爺,大廳裏似乎有人在打架嗎?”
一名士兵見夜羽身背長劍,看模樣是江湖中人,舉起手中長矛,低聲喝道,“什麼打架,我們將軍不過是隨口調戲了一個小娘們,沒想到那小娘們十分潑辣,揚手就給了將軍一記耳光。我們將軍大怒之下,自然有那小娘們好看的。我看你模樣就知道一定是那小娘們的同夥,說,是不是準備去幫助那小娘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