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仙子?
這詞好像異常耳熟。
夜羽跟隨乍融身後,心頭思索片刻,終於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類似的稱呼。
若幹年後,佛道合流,統稱玄門,以白道自居,暗中左右天下形勢。
白道之首玄門之宗,稱為慈航靜齋,門下弟子全為女子,其最出色者行走江湖之時,俱會被捧為仙子之稱。
夜羽啞然失笑,既然慈航靜齋的雛形已現,那麼魔門又在哪裏呢?
自己的所作所為,從來都是無所顧忌,又大悖於時下所有人的觀念,卻有幾分魔門的味道。
拋開讓人煩惱的疑問,夜羽和乍融就佛學理論大談一番。
夜羽原本所學極雜,三教九流都有涉及,再加上他所知的理論,又比乍融多了無數輩人的不斷完善,因為有許多觀點對乍融來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偏偏又能發人深省,為之叫絕。
當下在乍融的極力挽留之下,夜羽假裝推辭不過,就這麼借宿於乍融府中,以方便兩人的討論。
數日之後,夜羽將乍融府幾乎了如指掌,同時也大致摸透了乍融的性情。
乍融看似臉上永遠掛著笑意,但總和他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當他和人談話時,雙眼偶然開合之時,精光在不經意間隱約流露,有種對外界一切事物都心懷戒備的味道,很容易讓心思敏捷的人產生異常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一種純粹的心理感覺,毫無任何理由。
就像所謂的男女之間一見傾心,還有某些人的一見如故一般,這世界上有的人,第一次見麵,就會心懷強烈的不舒適感。
夜羽就能夠從乍融身上,感覺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舒適感。
他甚至知道自己並不是因為曹操之父曹嵩有可能就是被乍融所害才會產生這種感覺。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在乍融府中遇到可疑的人物。
這一日,當乍融不在府中的時候,安玉蟬出人意料地也來到乍融府中。
乍融府中的人似乎都知道安玉蟬的身份,因此安玉蟬能夠暢通無阻地進入府,彼時夜羽正在乍府的花園假山中慢悠悠地跺步而行,心頭思索自己有沒有繼續呆下去的理由。
幾天以來,他已經確定自己在乍融府中無法查探到有利的線索。
他甚至思量自己是否需要向張飛求助。
當安玉蟬出現在遠處,並且朝他款款行來的時候,夜羽眉頭大皺。
兩人在離對方三尺外麵麵相視,沉默無語。
對夜羽來說,當日在英雄樓中對安玉蟬說出自己必定會對乍融下手的話後,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地頗為尷尬。
安玉蟬朝夜羽淡淡一笑,先開口道,“我們也和夜兄一樣,對乍融的所作所為感覺到十分無奈。”
夜羽退後一步,將雙方距離拉遠,道,“果真如此嗎?”
安玉蟬輕輕點頭,玉容露出一絲失望神色,輕啟玉唇道,“我們發現這幾日發現與一夥暗中與乍融關係密切的人,正進入彭城,同時也知道那夥人十分嫌疑,特此來通知夜兄一聲。”
夜羽腦海內驀然靈光一閃,難道安玉蟬口中那夥人就是張闓等人?
同時內心對安玉蟬所謂的對乍融的行徑感覺到十分無奈的說法嗤之以鼻。
若是一開始就約束乍融的行為,他又如何能夠如此膽大妄為,居然完全不顧常情,將三軍軍餉都挪移過來,用以充當揚佛的財務。
這完全是你們佛門的放縱,才會造成今日難以收拾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