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湘白過一眼陳閑,嫌棄!心中也不知是何情緒作祟,彷如上輩子就欠了陳閑一樣。
她回到煎藥爐前,細細看著爐中煎煮發黑的藥草,淺淺笑道:“看樣子是差不多了。”
“你煎得是什麼藥?”陳閑聞得酸臭氣味,感到一絲惡心。
“上乘大補藥,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嚐得著。”炎湘說著,嘴角得意。“要不是看在你給我試了一個月的藥,我才不會把這麼珍貴的藥方用在你身上。”
“我是問這裏麵什麼藥材,氣味怎麼這怪?”陳閑忍不得伸手堵住自己的鼻子。
雖說苦口良藥,可臭不代表苦,臭更不代表良藥,何況陳閑的五感六覺都已強化,聞得氣味之重,竟是要額頭都滲出汗水。
“藥材可是獨門秘方,如果你願意拜我為師,我倒可以告訴你。”
炎湘笑言著,已是伸手取過小碗碟,動作利索,足見是經常熬藥煎藥之人。
一碗發黑的藥湯呈現在陳閑麵前,炎湘道:“你現在的身體虛弱,這碗藥湯可以讓你暫時提上心神,至少也能讓你堅持到天絕殿。”
“能不喝嗎?”陳閑實在無法下口。
炎湘搖搖頭,一副鄙夷之態,道:“你修為這麼強大,還怕一點苦藥不成?”
“再則說,你身體裏的毒我一時半會也解不了,需找到適當的藥品再煉製,這期間來來回回不得有個十天半月,你以為你的身體能支撐得了那麼久嗎?”
炎湘曉之以理,說得陳閑也不好反駁,無可奈何,接過藥水一飲而盡。
其中滋味,酸到了極點,比那沒有成熟的酸橘還要酸,比直接灌入一口陳醋更嗆喉。
“別吐!”炎湘一看陳閑的表情,當即命令。
陳閑擰巴著表情,硬生生吞下了藥湯,已然是顧不得它燙不燙嘴。
酸感刺激全身,鼻子、眼睛、耳朵,都在向外冒著清氣,嘴唇頓時發黑,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黑。
“這......”陳閑有些發不出聲音,若不是他相信炎湘心善,此刻當真要懷疑那湯水裏有毒。
“你呀,命是真硬,上一回在鳩烏山脈,你遇到了我救活你,後來試藥,又遇上我用好藥試你,這一回你暈倒在初學堂,偏偏你院外就有竹林,讓我找到了‘竹硒蟲’,好熬了這麼一碗陽氣大補藥給你。”
炎湘嬉笑著,似乎要以此來寬慰陳閑,好讓陳閑能放鬆一些。
然是陳閑不覺輕鬆,再聽見炎湘說著藥湯是用“竹硒蟲”所煎而成時,陳閑的麵色僵青,瞪大了眼珠子盯著炎湘。
炎湘見此,笑得得意:“別怕,雖然‘竹硒蟲’那什麼......,但相信我,你死不了,頂多就是......哈哈,不說了。”
炎湘的小臉蛋害羞的泛紅,轉身就要離開房間,腳步邁出了門檻,還不忘回頭補上一句:“你好好消化,消化完了我再來。”
陳閑聽此也不免羞澀了幾分。
這“竹硒蟲”為名蟲,但實際為翠竹枝中的一種分泌素,其功效最明顯的表現為補陽,說白了,也就是壯陽藥。
隻不過,此壯陽藥不僅僅能令男性的身體進入亢奮狀態,同時也能緩解虛寒,補充陽氣。
陳閑也知道朱雀的毒素為寒性毒素,但要說以壯陽藥來緩解,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此刻的身軀才十歲,這麼早就用壯陽藥調節,叫人難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