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又略帶顫抖地喊出了葉清漪這個名字後,雷仁也沒有轉回身來麵對白衣女子,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門口處,留給一個後背給白衣女子。
其實不是雷仁不想轉身,而是他不能轉身,因為如果轉身的話,白衣女子一定會很輕易地看出來雷仁現在的心裏活動,從雷仁臉上的害怕和焦急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來,他這淡定的聲音是假裝的。偏偏他這假裝還要裝得很自然,不過聲音有點顫抖卻不是假裝的,是害怕的,這更加讓人分辨不出來,以為是害怕此次相見是個夢而聲音顫抖。
“為什麼會遇到這個婆娘,小時候就纏人得緊,還打不過她,次次都是我吃虧,真是倒黴。”雷仁心底其實是崩潰的,這就是他心底的另一個噩夢啊。
原來這名白衣女子的名字就叫葉清漪,雷仁小時候還在內門生活之時認識的一個女孩,但是雷仁更加覺得他認識了一個惡魔。
他們認識的時候,葉清漪才四歲,雷仁才五歲。是因為那一年,葉清漪在左龜爪峰山腰的一道瀑布下麵練劍,她不小心掉到了溪水中,被剛好到那裏玩耍的雷仁拖了起來,因而相識。而之後,葉清漪經常到雷仁父母的洞府找雷仁玩耍,雷仁父母也從不幹預。葉清漪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雷仁父母也沒有說過,雷仁那時候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這才是噩夢的開始。因為葉清漪從小就勤快修煉,論武力,雷仁根本就打不過她。每次來找雷仁玩耍,都要雷仁扮烏龜,要麼就扮馬,讓她騎上去,之後還要爬幾圈。
此外,在雷仁父母因為宗門調令外出之後,葉清漪還會不時地在雷仁身上試一些藥草,說是她師傅教她的醫術,要雷仁幫驗證一下,不同意就被打,打了之後還是要試。搞得那段時間,雷仁全身都長各種紅點,臉上長逗逗或者肚痛腹瀉什麼的,整整一年多時間沒停被下藥。
到了最後雷仁一看到葉清漪就暈過去,這才讓葉清漪心裏過不去,放過了他。之後又讓雷仁陪她修行,說白了就是沙包,每天都帶著葉清漪的外傷藥頭青臉腫的回家。葉清漪說,那外傷藥還是她專門找她師傅給了,用了之後不消一個晚上,外傷就全好了。
這段噩夢從雷仁五歲一直持續到雷仁八歲,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葉清漪消失了,之後雷仁才得以解脫。在那之後,雷仁還會時不時地思念葉清漪,但是每每動了那念頭就立刻回熄滅掉,因為實在是太可怕了。
此次明知躲不過去的雷仁,顫抖著喊出了葉清漪的名字,就知道他心中的恐懼不一般。
但是,好像葉清漪不是這樣想的,顫抖的聲音。“他是因為我嗎?太過欣喜而顫抖了嗎?雷仁哥哥你心裏還是惦記著我的啊。”聽到雷仁顫抖著喊出了她的名字後,白衣女子眼睛瞬間就紅了,抽泣中,眼淚就流了出來。
“嗯?怎麼回事?她哭了?這瘋婆娘居然哭了?”雷仁心中很是驚訝,同時很是警惕,“一定是這麼多年不見,要換著方式來整我了。肯定是假意哭出聲,等我此時候轉身,好看看我是不是假裝的,哼,我才不上當呢。”
“雷仁哥哥,你轉身來看看我好嗎?”葉清漪抽泣著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想讓我轉身,如果我轉身,那還不被你看破了。”雷仁心裏暗想著,嘴上卻感歎道道:“清漪,好多年不見,我害怕啊,怕這是一場夢啊。”
“現在這樣子,我也沒有麵目見你。小時候能當你的牛馬,現在長大了卻不能當你的依靠,我不敢見你啊!唉,你還是讓我走吧,我今天先不登記了。”雷仁顫聲說道,心裏極其希望聽見後麵的人說你走吧,渴望得連聲音都顫抖了。
雷仁說出的話,讓白衣女子更加不能自已了,哭得更加的抽泣得更加大聲了。這讓雷仁很是無奈,他本是想走的,卻偏偏走不了,心中不停地祈禱。
突然,抽泣聲停了下來,雷仁心想“完了,她要動手了!老天保佑啊。”
此時,葉清漪輕柔恬靜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對不起,雷仁哥哥,清漪今後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雷仁聽到葉清漪聲音的同時,突然感覺誰從後麵撲了上來,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雷仁。這突然間發生的事情讓雷仁楞了起來,但是還是下意識地想到“她不會還要我趴下扮馬給她騎吧?還再也不走了,看來以後又要生不如死了,唉”
兩團柔軟緊貼著雷仁的背,感到十分舒服,隻是雷仁也感覺渾身火熱了起來,口幹舌燥,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呃…那個,清漪,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們再好好敘敘舊,多年不見,我也很想你。再說,你也不小了。”感覺這樣下去快要控製不住的雷仁忍不住對身後的葉清漪說。